一時間,非議四起。
矛頭,直指曲阜孔府。
所有人都等着,看這位當代衍聖公,這位聖人的後裔,如何評價此事。
秦源,沒有在長安與那些腐儒辯論。
他帶着一份新教材,和一名隻學了三個月拼音的農家少年,一路北上,直接去了曲阜。
孔府。
當代衍聖公,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神情嚴肅的接待了秦源。
他沒有客套。
“太傅之法,老夫已有所耳聞。隻是,聖人之道,在于心悟,而非取巧。”
秦源不語。
他隻是将一本同樣帶着拼音注釋的《論語》,放到了那個農家少年的面前。
“念。”
他就說了一個字。
少年有些緊張,但在秦源鼓勵的目光下,他深吸一口氣,用還帶着鄉音的語調,一字一句的讀了起來。
“子子曰:學學而時習之,不不亦說乎?”
聲音很稚嫩,很笨拙。
可每一個字,都清晰的,敲在了衍聖公的心上。
老人臉上的嚴肅,漸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他看着那個衣着樸素的少年,看着那本被翻得卷了邊的書。
他突然明白了。
這不是對聖人文字的亵渎。
這是讓聖人的光輝,第一次,真正有機會,照耀到那些最底層的,目不識丁的百姓身上!
什麼叫“有教無類”?
這,才是真正的有教無類啊!
老人激動得渾身顫抖,他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對着秦源,深深的,作了一揖。
“太傅”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