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辭立刻起身扶住她,将一個枕頭墊在她背後。
“為什麼?”他突然問道,聲音低沉,“你明知道那樣做可能會死。”
池念愣住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陸宴辭。
他的眼神不再冷靜自持,而是翻湧着她讀不懂的情緒。
憤怒?後怕?還是心疼?
“鸢鸢是你最重要的人。”她輕聲說:“也是我的。”
陸宴辭的手突然握緊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
“那你呢?”他聲音沙啞,“對你來說,自己就一點都不重要嗎?”
池念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控的樣子。
那個永遠從容不迫,冷靜自持的陸宴辭,此刻正用一種近乎痛苦的眼神看着她。
“上次落水事件過後,你不是答應過我會保護好自己嗎?為什麼又讓自己受傷?”
明明是質問的話語,可聽在池念耳裡,卻比情話更動聽。
“好了,沒有下次了。”她柔聲安撫面前這個将要失控的男人,“我說話算話,好不好?”
陸宴辭直直的凝視着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開口,“池念,沒了你,我真的會活不下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不敢想假如失去了她,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沒那麼嚴重。”池念伸手想去抱他,卻牽動到了腿部傷處,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她趁機賣起了可憐,讓陸宴辭不忍再責備她。
他一手穩穩托住池念的後背,另一隻手輕輕按住她打着石膏的右腿。
“别亂動。”
池念乖乖的,任由他調整病床高度。
“這個角度可以嗎?”陸宴辭俯身詢問,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
池念點點頭,伸手撫平他微皺的襯衫領口。
一夜未眠,向來一絲不苟的陸爺也有了難得一見的淩亂。
“你該回去換件衣服。”她輕聲說。
陸宴辭卻已經拉過椅子坐在床邊,打開筆記本電腦,“不急。”
他說話時目光仍專注在屏幕上,左手卻準确無誤的找到了池念的手,十指相扣。
池念望着他側臉,忍不住有些失神。
他工作時總是這樣,全神貫注的樣子很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