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妞:“收到了,可惜有兩頭來的路上死了,肉也壞了,送豬的那幾個不敢自個兒處理,就浪費了。”
“浪費了也沒辦法,這個禁不能開。”阮響彎腰走進礦洞,外頭還好,越往裡走高度就越低,氣味越難聞,還很暗,礦洞裡每隔兩米就要放一個火把,但依舊不算亮,并且很熱。
阮響問牛妞:“打通風口了嗎?”
牛妞:“早打了,不打人進來就要熱暈。”
往裡走了好一截路,阮響才看到了正在工作的礦工們,他們手裡的挖礦工具還很原始,都是鐵具,開采速度十分有限,但阮響遠遠看着,沒發現一個偷懶的人。
阮響有了奇怪,畢竟礦工們不是按量領工資——人手不夠,算不出來。
說難聽點,礦工們現在更像是在吃大鍋飯,并不是多勞多得。
“沒人偷懶嗎?”阮響問。
牛妞:“倒也有,這半個月趕出去了六個,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先頭還算勤快,日子一久,什麼毛病都出來了,上班偷懶,下班便賭,自個兒做了骰子。”
“阮姐你說的,涉賭的,無論什麼身份,都得趕出去。”
這個趕出去就不是趕回村子了,而是沒收身份憑證,他們要隻能去附近的村鎮找口飯吃。
朝廷現在已經管不到這兒了,也不怕他們給村子找麻煩。
對這些曆經磨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身立命之所的人而言,被趕出去,比被強拘着幹活更可怕,哪怕是犯人在礦山,也是能吃飽肚子的,隻是沒有工資,該放假的時候也能休息。
但是出去了呢?現在哪個村鎮願意收留外人?
就連地主們——也沒有那麼多種子和農具能分給佃戶。
牛妞:“将那六個趕出去後,再無人敢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