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急着讓你們搬,要是空房現在住不了人也得去修一修。”阮響将賬本合上,“縣内的衙役有多少?兵丁有多少?”
縣丞:“衙役二十六人,兵丁四十三。”
阮響點頭:“倒是和我推算的差不多,行了,都去歇息吧。”
“這麼晚了,我的人也累了。”阮響,“就在縣衙裡将就一下。”
縣令也不敢說自己不想将就,委委屈屈地被人帶了下去。
“你留一留。”阮響看向想跟着縣令一起出去的縣丞。
縣丞腳步一滞,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欲哭無淚。
阮響也看出來了,這個縣令實在沒什麼用,一問三不知,管實事的還是這個縣丞。
縣令一出去,外頭的人就把書房門關上。
書房裡格外安靜,縣丞垂頭看在書桌前,動也不敢動,實際心如擂鼓。
“縣裡的情況,你具體和我說說,要具體。”阮響,“去,給他搬張椅子,咱們慢慢說。”
周昌立刻出去給縣丞搬了張椅子進來。
縣丞畏畏縮縮地坐了,坐下之後,膽氣似乎回來了一些,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小聲問:“不知阮姐先想知道什麼。”
“縣令來的路上跟我說鄉老們隻看家法,可有這回事?”阮響問。
縣丞微微點頭:“也不光是錢陽縣,各地都是如此,鄉老士紳才是本地人,官員們幾年一屆,手底下兵不多,人也少,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手裡無人,連強龍都算不上。”
“官員換任,吏目們可不會換,那些吏目都是鄉老的自家人,官員來了想換人,手裡也無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