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兵都是精練的,損失一個都叫我心痛。”
“兵乃兇器,哪能不見血?”馬二問。
阮響:“有見血的時候,但不是對着同胞。”
馬二細細咂摸這句話,她笑着說:“同胞,從未見過面的人都算同胞了。”
一母同胞,同父異母都難說同胞呢。
阮響:“這片大地就是我們共同的母親,怎麼不算同胞呢?”
馬二愣了愣,她低頭道:“阮姐說的是。”
這時候的人沒有家國意識,沒有民族概念,哪怕自稱漢人,但都隻忠于自己的姓氏,忠于自己的家族,北地的漢人不會覺得自己和南方的漢人是一家。
遼地的漢人也不會以為自己和大宋的漢人是一家。
漢人隻是他們用來追溯血緣的記号。
馬二:“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圍而不打?”
阮響搖頭:“謝長安在做什麼?”
“他?”馬二笑了一聲,“就是個官迷,叫他管了戶籍後便整日東跑西跑,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無論是為什麼,總歸是個做實事的人。”阮響走進食堂。
排隊的時候兩人都不再聊,排在阮響前頭的人僵直了背,不敢走,也不敢回頭。
等到打了飯菜,阮響和馬二才尋了張沒人的桌子坐下。
“到底還是外頭太麻煩。”馬二歎了口氣,“咱們的姑娘有心氣的不少,可出去了,外頭那些人還是隻把男人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