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走進屋内,她坐到矮凳上,突然小聲說:“我有個掙錢的好活,怕被宣揚出來,你要是願意幹,我帶你一個,可不敢說出去!”
婦人隻是平淡地說:“嬸子,我都這樣了,沒什麼顔色,賣不出去。”
賣給同村的男人麼?村裡人窮成什麼樣她心裡有數。
恐怕賣了也不會給錢。
“哪是說這個!”老婦提高音量,“太原府那邊不歸朝廷管了。”
她左顧右盼,往日同婦人一樣麻木的臉上竟然顯出幾分機靈來,她小聲說:“那邊缺人做活呢!”
“不敢過去也沒什麼,有貨郎會将棉花帶過來,咱們織成線了又有他收走,隻出人力就能掙錢。”
老婦:“你幹不幹?”
婦人腦子轉不過彎,她隻問:“嬸子幹過了?”
老婦也知道兜不住,她不敢告訴别人,可隻靠搓麻繩和種地,哪裡養得活人?她也有自己的智慧——隻要将村子的女人的都拉進來,人人都得了好,就算出了事,她也不大可能會死。
可剛開始,自然隻能拉沒有退路,和自己一樣艱難的人。
“我和貨郎說過了,每月十二他來。”老婦小聲說,“你要是肯,明天就是十二,我分些棉花給你。”
“他還會帶鹽過來,我花錢給你買些。”
什麼棉花棉線都是虛的。
婦人癡癡的看着老婦,唯獨鹽,哪怕是冒着砍頭的風險,她也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