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是一聲尖叫。
“裴琢!你為什麼不抱住我!?”朱春荷憤怒委屈地大吼道,不小心牽動臉上的傷口,又是疼得一陣呲牙,她捂着唇嗚咽,心底升起一股無助害怕。
臉好疼,她不會是破相了吧?!
這該死的傻子怎麼回事?!
竟然敢這麼對她?!!
裴琢嫌棄地瞥了眼朱春荷,看見緩步走出來的元姜,急忙拎起兩個藤箱走過去,又把她手裡的箱子拎到手裡,低着頭湊到元姜眼前,咧嘴傻呵呵的笑:
“媳婦,剛剛這個女人想要我抱住她,人家沒有抱,人家可聰明啦,一下子就躲開啦!”
“媳婦媳婦,我是不是很厲害呀?”
元姜摸了摸裴琢的腦袋:“對呀,我們裴琢可真厲害!”
裴琢害羞地眨了眨眼睛,彎下腰,極其依賴地在元姜肩上蹭了蹭。
元姜垂眸,淡淡掃過一臉血肉模糊的朱春荷,狐狸眼危險地眯起,漂亮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冷意。
“朱春荷,你剛剛想幹什麼?”
“我!”朱春荷心虛地攥緊手指,眼神躲閃地亂瞄,強忍着臉上的劇痛,踉踉跄跄地站起來,沉聲道:“我能幹什麼?”
“我就是腳崴了,想要讓裴琢接住我而已!”
朱春荷語氣譏诮:“元姜,你不會是以為裴琢很受歡迎,值得我投懷送抱吧?!”
“我又不是你,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嫁給一個傻鄉下人還當個寶!”
元姜擰了擰眉,嬌嫩欲滴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她踩着圓頭的棕色小皮鞋靠近朱春荷,微微彎腰,白皙修長的手指按住她的肩膀,低聲說:“是真的嗎?”
“但你看起來很想得到裴琢的青睐呢?朱知青。”元姜細嫩綿軟的手輕輕拍了拍朱春荷的臉頰,綿軟嬌俏的嗓音漫不經心地:“你的臉好多血啊,不會毀容了吧?”
朱春荷像是觸電般睜大了眼睛,眼前一片血紅,她擡手抹了抹眼睛,清晰地看見元姜那向來溫柔勾人的狐狸眼此時如深潭般漆黑陰冷地望着她。
元姜唇瓣勾着毫不掩飾的壞笑跟幸災樂禍,仿佛是在嘲笑她的狼狽跟僞裝。
那笑容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在朱春荷的心髒,讓她難堪又崩潰。
“不!我的臉!”朱春荷死死咬着唇瓣,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經,她憤恨又恐懼,捂着臉沖回屋裡,“砰”地聲關上門。
很快,房間裡就響起了朱春荷驚恐刺耳的尖叫聲。
元姜輕笑一聲,收斂了臉上的壞笑,才堪堪回眸看向裴琢,裴琢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傻呵呵笑着盯着元姜,見元姜回頭看他,他就跟孔雀開屏似得将三個箱子耷在肩上,伸出另隻手說:“媳婦,我們回家。”
“好,回家。”元姜牽住裴琢的手,沒再回頭看一眼,擡步帶着裴琢走出了知青點。
與此同時,陳志傑剛從縣裡的醫院一瘸一拐地回來,他面色鐵青陰沉,當看到元姜身旁的裴琢時,身子猛地頓住,随後就害怕地顫了起來。
他被打得肋骨都斷了兩根,足足在醫院裡躺了五天!要不是交不起醫藥費了,他都還想再躺半個月!
肋骨斷了也就算了,他的那個地方,不知道是被人踢壞了!
連治都治不好!
足足腫脹痛到現在,走路步子稍微邁大一點,都疼得要命!
醫生還說什麼,等消腫後,能不能硬得起來,還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