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唇一笑,回他:“是啊,怎麼?你這是在心疼我?”
他繃着安全帶朝我這邊傾過來。
我幾乎是由着本能往後貼了貼,該死的有點兒被牆咚一樣的緊張。
兩人的臉被無限放大。他一隻手放在我靠窗邊這邊的臉上,一隻手搭在我另外一側的肩膀。
我們兩人的呼吸幾乎已經交織在一塊。但什麼都沒幹,就這麼互相安靜的對視。好像都要把對方洞穿一樣。
“是啊,全世界就一個你,怎麼叫我不心疼?”
“王浩,其實你要拿藥,走的時候可以直接和我說一聲。”
我們兩個幾乎又是同時開口。但說的也都是對方無法預料的。
我感覺他的手在我臉上一頓。
而我心髒同樣也是一滞。
手下意識抓緊膝蓋。
全世界就一個我,怎麼叫他不心疼?
是啊,全世界就一個我。這世界上隻有王浩一個人對我這麼說過,就連我媽也沒覺得全世界就隻有一個我。被别人随便擡哄兩句,然後跟風跑到我攤位面前要求我關門。
這些年來所有人都知道我嫁的這個家庭就是很一般般,甚至比很多都不如。
但那也隻是眼上瞧不起,心裡也沒覺得我需要什麼,也不覺得我窮。
所以不會考慮我開店的成本,不會考慮我經營起一個豆腐店是需要時間的。
這背後我需要放棄很多東西。
放棄在農村生存的,能每年給我提供一部分家庭開銷支出的田土、牲畜。
他們打着愛的名義,想要的隻是你不給家裡蒙羞,而不管你背後過得多麼凄涼痛苦。
而這些因為親情折磨心間的東西,我早就已經在常年以往累積的日子中,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