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第24個小時,我站在了韓宸澤的床頭。
我在我那個小區遇到了之前跳樓去世的一個鬼姐姐,她告訴我,我剛死,沒辦法像那些資曆較深的鬼一樣,去碰倒水杯,弄出聲響吓唬人類。
我現在能做的,就隻能趁着他睡着之後,陽氣弱的時候,通過托夢之類的方式吓唬他。
淩晨一點,我趴在韓宸澤的床頭,但床上卻沒人。
因為韓宸澤還在書房裡工作。
我打了個哈欠,暗暗感歎:想要人前顯貴,就要人後受罪啊。
總裁這個職業,果然不是誰都能當的。
我伸了伸懶腰,飄到韓宸澤的書房,卻發現他并沒有在工作,而是坐在書桌前,似乎在沉思什麼。
韓宸澤的性格薄涼,房子的色調都是黑白灰,書房也不例外。
他隻開了書桌的夜燈,精緻的五官一半隐在黑暗裡,一半被冷色調的燈光照亮,更襯得他諱莫如深。
他低沉着眸,面前的電腦亮着,看神情,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濃烈的憂郁。
我從他身後飄過,無意中掃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發現他根本不是在工作。
電腦頁面上,是他跟慕雅的微信聊天頁面。
慕雅說:「初八我回國。」
韓宸澤簡短地回複:「幾點的航班,到時候我去接你。」
慕雅報了自己的航班号,又說了時間,韓宸澤說:「好。」
韓宸澤一直都是這樣,對于慕雅的要求,從來都是盡心盡力去完成。
我站在韓宸澤身後,看着這簡短的對話,心髒被人握緊又松開的窒息感,比我第一次知道慕雅的存在的時候,減輕了不少。
慕雅是韓宸澤的初戀女友,是他遺憾錯過的白月光。
這是我跟韓宸澤結婚的半年之後知道的。
我大四下學期跟韓宸澤結了婚,雖然傍上了韓宸澤這棵大樹,但從小受到的偏心待遇讓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還是靠自己去打拼比較有安全感。
所有我拒絕了韓宸澤媽媽讓我在家裡當全職太太,陪她逛街購物散步的要求,自己去了一家公司實習。
實習的生活并不好受,因為我有個趨炎附勢的領導,同組的實習生裡有個富二代,所以就變成了我一個人要完成兩個人的工作,榮譽卻要被那個富二代分走一大半。
韓宸澤很優秀,相貌能力都很出衆。
我沒談過戀愛,跟他結婚之後,有了夫妻之實,不可避免地對他動了心。
所以實習之後受到的委屈,在看到韓宸澤的時候都會消散。
那個時候我想着,我都有這麼優秀的老公了,我還有什麼可難過的呢?
那天從公司加班到深夜,我回到家裡,韓宸澤已經在浴室洗澡了。
他經常在外出差,難得才回來一次,每次回來對我也是禮貌又疏離。
可他回來,我還是開心。
我忐忑地坐在床上等他洗完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