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定心情忐忑地等到了自家小厮過來,他便一把拿起小厮托盤上擺放着的半截玻璃勺根,“這便是我前日在此買了玻璃勺子,地上躺着的,便是馮某那無辜枉死的小妾!蘇子衿!如今證據确鑿,你還有何話說!?”
“識相的,就快些賠償!否則,休怪我們大人将你們的玻璃窯也砸了!”
“允你們讓出七成利潤,我家大人已是寬容大量。否則直接占了你們蘇家的玻璃窯,又能如何?”幾個小厮吵吵囔囔地。
蘇子衿走到女屍旁邊蹲下,“馮大人,稍安勿躁,待蘇某檢查一番。總不能馮大人随随便便死個侍妾,便按在蘇某的頭上吧?”
地上的女屍,大約十六七的年齡,身上穿的衣裳十分華麗,但是蘇子衿擡起她的手一瞧。
手心全是老繭,一看便是常幹粗活的。
馮定看到女子的手掌,眼中閃過心虛,趕緊掰開女屍的嘴,“大家且瞧瞧,我這妾侍的嘴裡,全是玻璃,還夾着血。”
他從女子的嘴裡拿出一塊碎玻璃,與半截勺柄一對比,顔色質地,分毫不差。
“啊?難道是真的?”
“姓馮的,難道并非是訛詐?”
“這玻璃竟然如此危險,我等日後可要小心着些。入口的東西,可萬萬不能用玻璃。”
人群中出現一陣驚慌,蘇子衿卻是不緊不慢地翻看女子的屍身。
尤其細細檢查了女子嘴裡的傷口,在蘇子衿檢查之時,馮定一直在大呼小叫,她全程未作理會。
直到檢查完畢,長身而起,馮定冷嘲一聲,“蘇大人,這下可否立字據了?放心,雖然她是馮某的愛妾,就此離去。馮某也是心中不忍。但馮某一向寬容大度,人不能複生,蘇大人,隻要肯簽下契約,承諾日後玻璃鋪的七成利,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馮某絕不糾纏!”
呵!
别說七分利,若她今日讓出一分利。明日京都的權貴便能将她瓜分地連骨子渣子都不剩。
馮定背後,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瞧着。
蘇子衿搖搖頭,“怕是不能如馮大人所願了。蘇某觀此女子死于中毒,而這些玻璃,是在她死後,才被人塞入口中的,其目的便是要嫁禍蘇某。至于馮大人為何要處心積慮的嫁禍蘇某,其原因恐怕馮大人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