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報上姓名,下人領着她進了一簇竹林。
竹林中中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擺放着幾杯清酒,胡老和一個身姿挺拔的文士,跪坐在草席上。
那文士雖是上了年紀,卻依舊可以從殘餘的風華中看出,年輕時必定姿貌不凡。
胡老看見蘇子衿,招手讓他過去,“子衿來了啊。這位便是老夫昨日提到的曾大家。他的真迹,可是千金難求。你若想要,可是要花些功夫。”
,随後又向身邊的曾華池介紹道:
“此少年便是老夫跟你提過的後生。是老夫的忘年交。你可要收收你那脾氣,莫要為難人家孩子。”
曾華池神色一正,“你說得哪裡話,老夫何曾為難過他人!”
“有人想找你寫副匾額,開價百兩黃金,你卻生生将之拒之門外。你就是老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胡老怼道。
曾華池不滿嗤了一聲,“那商賈之流,想用老夫的真迹招攬生意,老夫豈能與他同流合污!”
“那我這後輩”胡老看向蘇子衿。
蘇子衿會意上前,“拜見曾大家。子衿無意中見到了先生的字畫,甚是心喜,想求得一副回到家中。子衿已備上薄禮,還望大家收下。”
她将裝着眼鏡的錦盒遞出去,胡老接過一瞧,“這孩子多有心。準備的東西,正是你這老家夥需要的。”
曾華池看到眼鏡卻是神色一肅,“既然蘇相公是你的忘年交,老夫便送他一副字畫又如何?何必備禮?莫非是看低了老夫!?”
蘇子衿知道這是大乾讀書人的常态,又窮又要面。
她趕緊道:“老師曾告誡過學生,來而不往非禮也。若是子衿讨了大家的字畫,大家卻拒了子衿的薄禮。大家又将子衿置于何地?”
曾華池聞言想了想,“敢問蘇相公師承何人?”
“子衿師從嵇清疏嵇先生。”
“什麼?!”曾華池的手一抖,“你竟是我師弟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