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執忍着劇痛回院,在蘇瓷喂他血之後,才慢慢緩了過來。
蘇瓷凝眉注視着桌上的木匣子,她沒忘記當初還說要替蕭執解毒這事。
今日蕭執又忽然毒發,按他所說,往常一個月隻會發作一次。
最近這段時間,不知為何,頻頻發作,且一次比一次兇猛。就連先前針對這病症所研制的藥丸,都不太管用了。
蘇瓷沉思片刻,問道:“三公子可知身上所中之毒?”
蕭執搖頭:“不知。”
“隻知道是在我幼時進入皇陵地宮時誤中的。”
蘇瓷打開匣子,六指一一撫過其内殘片,閉目感知。
她張了張口:“我有一個猜測,但尚不能完全确定。”
蘇瓷收回手,看向蕭執。
“三公子可能尋得這昙光盞的胎土?或者那日在地下室,你毒發前所碰的土泥也可以。”
她需要親自驗證之後,才能下結論。
蕭執眼神晦暗,拿扇柄敲了敲桌沿。
很快便有暗衛捧着一盒土泥回來。
與尋常泥土和胎土不同,盒内的土泥質地偏軟,顔色偏白。
“這就是那日我手上沾到的白泥。”蕭執頓了頓,“也是昙光盞的胎土。”
蘇瓷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隐隐有些猜測。聽到蕭執這話,她沒多大意外。
隻是有些詫異他竟然早就接觸到跟昙光盞有關的胎土。
那今天甯王這些打算,他是否也早就知情?
蘇瓷将這些疑問暫時壓在心裡,她解開左手上纏裹的白繃帶,用六指抓了一團白泥。
指腹下的泥土并不純粹,與書籍中的記載一樣。
她将白泥放回去,蕭執從旁遞來一塊手帕。
蘇瓷輕聲道謝,接過手帕,把手上殘留的泥土擦拭幹淨。
說道:“三公子當年應該是誤吸了‘噬瓷蠱粉’。”
此蠱粉不會讓人立即斃命,但會慢慢侵蝕中蠱粉者的身體,與某些慢性毒藥,大同小異。
毒發時,會産生骨裂似瓷碎,咳血如瓷沙般的痛覺。
蠱粉在蕭執體内多年,而昙光盞與蠱粉同質,其胎土能引發毒性,這才導緻蕭執幾次毒發。
瓷器能觀看,能使用,但亦能救人與殺人。
隻不過後者,幾乎沒人能知道且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