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女人,她并非幸災樂禍。
眼睜睜看着夫君在新婚之夜棄自己而去,奔赴另一個女人,連最後一絲體面都被一道聖旨撕得粉碎。
那種被抛棄的絕望,想一想都讓蘇瓷胸口發悶。
“過分?”他重複着這兩個字,尾音微微上挑,“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還是說,你同情起一個想殺你的人了?”
“蘇瓷,你是真善良,還是假惺惺?”
蘇瓷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她想反駁,想說自己隻是覺得昭月可憐,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去同情昭月?
一個随時能要她命的女人。
就在她失神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猛地将她拽了過去。
“你”
“别動。”蕭執箍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你是不是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從踏出京城那刻起,你蘇瓷,就是甯王府裡最得寵的那個狐狸精。”
“這個名聲,我親手給你按上的,誰也摘不掉。”
“所以,收起你那點不值錢的同情心。”他的聲音冷了下去,“在王府,軟弱是死路一條。”
“他們隻會把你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這番話,比車外的冷風還刺骨。
她不得不承認,蕭執說的是對的。
可憑什麼她的名聲要被他這樣按在地上摩擦?
蘇瓷忽然掙紮起來,用力去推他的胸膛。
“王爺教訓的是!”她擡起眼,直視着他,學着他方才的語氣,慢條斯理地開口。
“不過,王爺也請自重。臣妾如今既然是這般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女子了,怕是要污了王爺的清譽和英明。這長路漫漫,還請王爺離臣妾遠些才好。”
說完,她便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角落裡的雲燕恨不得當場把自己修成一尊活佛,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