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皇後緩緩坐回鳳椅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頭瘋狗既然喜歡咬人,總有被人下藥毒死的一天。那個叫蘇瓷的狐媚子,不就是他的軟肋嗎?本宮有的是耐心和法子,慢慢跟他們玩兒。”
宮女垂首應道:“娘娘英明。”
而在遙遠的幽州,蘇瓷并不知道京城因她而起的一場滔天風波。
她腦子裡反複回想着蕭執那句“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那話語裡的霸道是蜜糖,也是枷鎖。
她不願做一隻被圈養的金絲雀,哪怕籠子是黃金打造的。
雲燕正在院中練劍,劍身劃破晨曦,帶起一陣風。
她的招式裡沒有半分花哨,每一劍都直指要害,是純粹為了殺人而存在的技藝。
蘇瓷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直到雲燕收劍,額角沁出薄汗,轉身看到她。
“夫人。”雲燕行禮,聲音清冷。
“我想跟你學點東西。”蘇瓷的視線,落她腰間那一排薄如柳葉的飛刀上。
她指了指那裡:“教我用這個。”
“可是,練這個很苦,夫人的手會受傷的。”雲燕提醒道。
“我什麼苦都吃過。”
“不怕。”
雲燕不再多言,從腰間抽出一柄最基礎的練習用飛刀,遞了過去。
“握刀,手腕要穩。力從腰起,不是用胳膊甩。”
于是,幽州甯王府的這個小院裡,每日清晨和傍晚,都多了一道身影。
蘇瓷從站姿開始學。
雙腳如何站穩,重心如何下沉。
她的手臂很快就酸痛得擡不起來,手指被粗糙的刀柄磨破了皮,滲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