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主子們做房裡人,那可不是咱們能攀得上的!”
莺桃“哼”了一聲,扭頭看着沉默不語的穗禾,立刻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
“是有些熱。”她擔憂道,“我這兒有退熱的藥丸子,你快吃顆睡下。”
說罷,就打開自己的箱籠,從裡拿出了個青瓷瓶,倒了枚黑乎乎的藥丸子出來。
穗禾也不推辭,接過後就着紫茉倒給她的溫水就服下了。
“明日請安定是大場面,快些歇息吧!”莺桃吹了燈催促道。
這下紫茉和小葵也不再說什麼了,立刻躺倒睡了。
漆黑的夜裡,穗禾睜開眼,在心裡叮囑自己。
出府的日子不過幾個月了,萬萬不能再出差錯了!
許是藥丸子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她真的累極了,很快就沉沉地睡下了。
觀瀾院裡,陸瑾晏才沐浴更衣完,就坐在書案旁看着密信。
才一下船就回了老宅,這幾日京城傳來的消息着實很多。
看完密信,陸瑾晏臉色有些難看,親自拿着信,引了油燈裡的火點燃了。
幾封信被他丢進火盆,燒成了灰燼。
書房的燈點得不多,有些暗。
不過更暗的是他的眸子,倒映出火光的跳動,燃燒得厲害。
等信燒完,火盆冒出青煙時,陸瑾晏才讓親信何壽将那灰處理了。
等何壽再從外面回來,就小心地取過一旁的食盒,從裡面端出一碟荷花酥擺在他面前。
“爺吩咐了不準驚動旁的人,小人就沒讓大廚房的給您整治飯菜。”
“先前在壽安堂時,老太太身邊的丫鬟遞來一盒點心,說是老太太特意讓小廚房做的,就等您回來用些。”
“這荷花酥小巧精緻,比京裡瑞芳齋都要做得好,夜深了,您用些再歇下吧。”
陸瑾晏擡眸,看了眼那半開半阖的荷花酥,就想到了壽安堂外那丫鬟看自己時,含羞帶怯的模樣。
他頓時胃口全無,蹙眉道:
“太膩,拿走。”
何壽一聽這話,不敢多勸,立刻手腳麻利地将荷花酥連帶着别的點心都收走了。
瞧着陸瑾晏臉色不耐,他有心說些輕快的,換個話茬。
“您今日穿的那身錦袍,料子珍貴還是皇上賞下的,小人明日就吩咐浣洗的下人清理幹淨。”
他這一說,又讓陸瑾晏想起在遊廊,被那不看路的丫鬟往身上甩了雨水的事。
當下隻覺得更加煩心了。
“那衣裳處理了,不必拿到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