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中能有幾畝地,産出進項頗豐,都是您的恩典。”
“哎!”安氏拉過她的手拍了拍,“那時不過十兩銀子罷了,後面可都是你自個的月例銀子貼補家裡的。”
安氏看着她始終都是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心裡不免升起些遺憾。
正說話間,一道清晰高亢的聲音傳了進來。
“娘,是時候去給祖母請安了。”
來人步伐沉穩,幾息間就撩開珍珠簾子闖進這一室如花美眷中。
丫鬟們都福禮道:“見過三爺。”
陸瑾澤清瘦挺拔,白玉似的面孔尚未完全張開,帶着幾分青澀卻已初現棱角。
黑眸清亮,意氣風發。
還不到十五,可扶起安氏時,已經高了她半個頭了。
“姐姐們請起。”
安氏看着他嘴角起了些疱疹,擔憂極了。
“這是怎麼了?昨日給我請安的時候還好好的。”
陸瑾澤不在意道:“許是昨日的菊花魚吃多了,娘不用擔心,過幾日就無事了。”
隻是說話間不免會扯到嘴角,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安氏親生的,隻這麼一個。
莫說隻是起了疱疹,便是隻咳嗽一聲,她都擔憂得不行。
當下就看向穗禾,“我記得你去年做了些菊花蜜,請安後給澤哥沖一杯。”
穗禾笑着應下,“奴婢給三爺再做碗蓮子羹,蓮心定是不去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丫鬟婆子都笑了起來,就連安氏都用帕子捂着嘴笑了。
隻一個陸瑾澤愁眉苦臉。
陸府的都知道三爺喜甜不喜苦。
蓮子心極苦,三爺過去吃到個沒挑幹淨的蓮子,都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穗禾,你就是故意的!”陸瑾澤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她。
穗禾眉眼彎彎,“晚膳再用道‘苦盡甘來’可好?”
想起苦瓜那滋味,陸瑾澤的臉皺成一團了。
“你心腸最是狠了!”陸瑾澤氣沖沖地說完,就拂袖而去。
等他走後,丫鬟婆子們的笑聲更大了些。
三爺性子最是桀骜不馴,大老爺都難以管教,真是難得見他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