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胡嬷嬷先前說的,穗禾始終都要出嫁的,可她性子剛硬,安氏也是怕日後夫家不喜她這一點。
這世道對女子總是不易。
穗禾對安氏露出個感激的笑,“多謝您關懷,奴婢存了些錢,想開個小小的點心鋪子謀生。”
安氏恍然大悟,“是了,你有手藝在,總不會沒有出路的。”
“倒是我瞎操心了。”
穗禾知道安氏心善,可她如此關心她日後的生計,她也是十分動容。
“便是奴婢出府了,可逢年過節也都來府裡給您磕頭。”
安氏笑着點頭,“咱們主仆情義自是不變的。”
這頭的安氏被穗禾安撫了下來,壽安堂裡,胡嬷嬷三言兩語就把老太太的火氣挑了起來。
“那丫頭真是一點都不知何叫柔順,老奴那樣誠懇,她竟是一點感恩都沒有。”
“無論老奴怎麼說,她就是硬邦邦地頂回去,是打定主意要出府了!”
老太太将茶碗重重地磕在小幾上,“原是想着試探一二,她若是個性子溫婉的,我調教兩日就能給晏哥送去。”
“倒是沒想到,她竟是這樣頑固不化!”
胡嬷嬷見老太太生氣,立刻壓低聲音道:“大太太明知是您的意思,可愣是幫着那丫頭說話。”
老太太冷笑一聲,“你瞧着她面上恭順,實則内裡恨不得我哪日兩腳一蹬,她在這府裡可就盡情痛快了!”
“今日能幫着個丫鬟說話,明日怕是連我都不當一回事了。”
胡嬷嬷告完了狀,心裡也是暢快了幾分,她可是多年沒被丫鬟這樣頂嘴了。
過去衆人知道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嘴甜體貼的?
就隻有這穗禾,好賴話聽不懂,就會讓人生氣。
“既然她不願意,大爺那兒”胡嬷嬷試探地問道。
老太太“哼”了一聲,“由着她去,我就不信尋不到一個能讓晏哥喜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