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才念了幾句,回頭瞥了一眼安分跪着的穗禾。
“你也跟着念些經才好。”
“這般不肯吃虧,日後如何在我這兒與旁人相處得好?”
“是。”穗禾立刻應下了。
她心裡清楚老太太讓她念經,不過是讓她的性子更恭順些,凡事看得開些。
對她來說,正中下懷。
無論如何,她都要讓自己在這個深宅大院清醒着。
那團火得有個容器盛納,不能燒到她自己。
連翹見着老太太開始教她,心裡驟然升起不少危機感。
過去老太太雖然念經,可從未要身邊伺候的丫鬟都跟着念。
穗禾還是頭一個。
下一刻,她就有些跪不住了。
裝作饒有興味的模樣,跟着穗禾一道同老太太學。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日,穗禾在壽安堂也是漸漸熟絡了起來。
期間除了請安時能看一眼安氏,平日裡莺桃她們這會找個由頭來看她。
雖說去不了小廚房,可張媽媽她們也會托小葵給她帶些點心。
除去每日揀兩個時辰佛豆,再跟着老太太念經,她在這佛堂裡的差事确實很少。
先不說同住的秋荻和菀柳,對她的态度也慢慢親近起來。
就連沉香,天冬和豆蔻,這三個大丫鬟對她的态度也沒了先前的審視。
除了一個跟她别苗頭的連翹。
不過許是知道她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有仇當場就報,連翹除了瞪她幾眼,再說些難聽的話,也幹不出别的。
日子這麼一日日的過下去,有那麼一瞬間,她都有些恍惚。
似乎真這麼熬幾個月,她也能平平安安的出府裡。
隻是日子往往最平淡的時候,會給你想象不到的沖擊。
五月中旬了,已是一年裡最熱的時節。
穗禾不過擦拭了會兒香案,額間就冒出了些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