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長歎一口氣,隻好她明日再費些口舌,好好将穗禾穩住才行!
白日發生的事,對旁的院子來說毫無波瀾。
夜漸漸的深了,陸瑾晏在壽安堂陪老太太用過晚膳後,就往觀瀾院去。
路遇荷花池,他看着滿池盛開的荷花原地停留了許久。
風一吹過,那絲極淡的香氣也飄來他的鼻尖。
何壽提着燈籠,思索片刻笑着說:“爺若是想吃荷花酥了,小人明日就讓小廚房做。”
陸瑾晏負手而立,眸子冷淡,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不用了。”
旁人的手藝,到底是比不上她的。
何壽讪笑了一下,勸了一句,“今日都初五了,您再過十來日就要回京了。”
“京裡的點心,怎麼都比上不上府裡的啊。”
過了好半晌,何壽額間都冒出不少汗珠時,陸瑾晏才開口了:
“不急,京裡自是能吃到一樣的。”
何壽了然地眨巴下眼睛,隻當是大爺要帶走幾個廚娘。
算不得什麼大事,能跟着回京,也是她們的運道。
在這荷花池旁站了一會兒,微風刮過,陸瑾晏隻覺得身上的酒氣也淡了些。
許是瞧着他要回京了,老太太今日雖面帶不舍,可言語間也囑咐了不少。
他不忍打攪老太太的興緻,倒是喝了不少的酒,隻感覺頭都有些昏沉了。
等回了觀瀾院,他立刻就去沐浴更衣,準備歇息。
許是下人們也知道他乏得厲害,送他進了正房,就立刻将門掩上了。
陸瑾晏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就走向床榻。
隻是才撩開帳子,拔步床深處就有一個消瘦的身影慢慢坐起。
陸瑾晏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隻是下一刻,就着昏暗的燭火,他就看見那個人跪坐在榻上說了一句。
“老太太讓奴婢來服侍大爺。”
她穿着一身簇新的裡衣,烏黑的長發順直地散落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