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回頭望去,陸瑾晏沉着臉,大步朝她走來。
“老太太跟前,少胡說八道。”
他語調平靜得可怕,卻讓穗禾脊背發寒。
她揚起頭看着他給老太太請安,随後便再也沒有理會她。
他自顧自地和老太太說了些家常話,老太太慈愛地看着他慢慢用早膳。
不多時,陸府裡的主子也都陸續到了。
隻是瞧着跪在中央的穗禾,誰也沒有貿然開口,都明裡暗裡的打量着她。
昨日胡嬷嬷送了個丫鬟去觀瀾院,他們自是知道的。
春姨娘還等着看好戲,上回連翹的事還沒過多久,老太太這是又不信邪了。
隻是等來等去,等到的還真是陸瑾晏将人收房的消息。
阖府上下都覺得詫異。
不清楚穗禾的,今早更是瞪大了眼睛,就想看看她是何方神聖。
隻是眼下瞧見穗禾跪着,春姨娘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弧度。
她看向陸瑾晏,眼底閃過一絲嘲弄和惡毒。
嘴上說得冠冕堂皇,背地裡還不是跟旁的男人一樣。
過去這般痛恨她們,如今還不是做了和大老爺相差無幾的事!
陸瑾晏用完早膳,正品着茶聽老太太的絮叨。
他用餘光瞥了眼穗禾,隻見她低着頭,看不清神情。
不過他心裡清楚,她定是在心裡将他狠狠地痛罵一頓。
陸瑾晏心想,就她這麼個不讓自己吃虧的性子,還真是要些日子慢慢磨。
又過了好一會兒,老太太有些乏了,陸瑾晏适時地告退。
路遇穗禾時,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跟上。”
穗禾捏着麻木的腿起身,轉過身的時候冷冷地看了眼胡嬷嬷,随後有些艱難地跟上陸瑾晏。
等回了觀瀾院,穗禾早就累得不輕。
昨夜在小廚房将就一晚,今早又早早去壽安堂,她早就快支撐不住了。
可一想到她家裡還不知是個什麼情形,她就死死咬住下唇,讓自己撐住。
陸瑾晏才進正房,就看見穗禾難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