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已至此,陸瑾成日後不能人道已沒有回旋的餘地。
大老爺就算是再如何辱罵陸瑾晏,也無濟于事。
可就算他想拿起作為父親的威嚴,可依舊震懾不到陸瑾晏。
大老爺憋屈至極,氣得一張臉漲紅。
而春姨娘恨透了陸瑾晏,先前對他的畏懼,也早已因着陸瑾成的傷勢,忘了幹淨。
她跪在老太太跟前,哭得肝腸寸斷。
“老太太,妾身這些年循規蹈矩,從未有逾越的地方,如今妾身求您憐惜憐惜成哥。”
“他縱使有萬般不對,可終究是您老人家的孫兒啊!”
老太太看向榻上昏迷不醒的陸瑾成,閉上眼深深歎了口氣。
“去把春姨娘扶起。”
天冬和豆蔻立刻指揮兩個健壯的婆子,把春姨娘強硬地攙扶起。
春姨娘不甘心,還想鬧。
可大太太開口了,“瑾成他有兩錯,一是不該走徐家的門路,堕了咱們陸府百年清譽。”
“要知他賄賂徐家的消息傳出去,蘇州府裡的人連同族有功名的子侄,都會惡意揣測,更不用說會影響瑾晏的名聲。”
“二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打瑾晏的通房的主意,這不是打定主意要傷了與瑾晏之間的兄弟情義。”
“咱們不是那些沒規矩的人家,能将通房丫鬟送來送去的,瑾成實在是太荒唐了,怎麼總是看中别的院子的丫鬟?”
大太太一番有理有據的話連消帶打,老太太對陸瑾成最後一絲憐憫都消失殆盡了。
她臉色沉了下來,“回你的院子去,晏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成哥全是咎由自取。”
“若是被我知道你對晏哥心存怨怼,我送你去出雲觀清修,好好忏悔自己的罪責!”
話一出,春姨娘立刻不敢哭鬧了。
出雲觀裡的女眷,好聽點叫清修,難聽點就是搓磨了。
進了裡頭,她還能有什麼指望。
春姨娘默默地流淚,隻一雙眼睛死死瞪着突然攪局的大太太。
大太太自是知道春姨娘的怨恨,可她隻覺得心裡暢快。
陸瑾成打莺桃和穗禾的主意,擺明了沒将她放在眼裡。
她怎麼都是兩人的舊主子,就算不為她們,也要為自己出口惡氣。
老太太這個人最看重面子,其次就是陸瑾晏。
至于陸瑾成和澤哥,雖也是她的孫子,可怎麼也比不過前頭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