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給了錢,咬了口油糕,含糊不清道:“可别亂說話!這案子大着呢,皇上震怒,派了不少官員來江南,就為了填補空缺。”
“陸大人今日回京叙職,把犯案的人都帶走,不就是為了讓皇上親自下旨處置了他們?”
“再說徐家的好話,小心被抓了下獄!”
三個人無不答應,連連點頭,保證管住嘴。
衙役這才吃着油糕,揚長而去。
穗禾聽了這番話,心裡五味雜陳。
她這才知道,先前在馬車裡,她說徐家是極為公道的人家,為何陸瑾晏會那般不屑。
她心裡五味雜陳,一是為着自個的天真,二是因着徐家的佃農。
進了陸府後,她自然也知道些田賦的彎彎繞繞。
族中若是有考中秀才舉人的,自是會将族人的田移到他名下,好免去些田賦,讓自家能多攢下一筆銀子。
這是心照不宣的事,豐橋村裡,何夫子名下就有何氏族人的田。
若不是穗禾一家是外來戶,她們一家那五畝地每年也能省下五兩銀子。
穗禾怎麼都想不到,表面上仁義的徐家,背地裡卻敢犯下砍頭的大罪。
她掰着手指算了好一會兒,越算越心驚,徐家怕是每年少說能昧下幾千兩銀子。
更不用提徐家的族人有了舉人的身份後,還能謀得别的好處。
穗禾一向覺得自個已是愛财的,可與徐家相比,她那點攢下的銀子連個添頭都算不上。
她心裡震驚,果真是财帛動人心。
她為了有個穩定的營收,能把自個賣身為奴十年。
那麼徐家為了千萬兩銀子,犯下大罪,也不是什麼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