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子被穗禾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氣得半天說不出話。
“你何苦呢?”黃婆子愁眉苦臉地問道。
“你就不能和大爺好好說話嗎?”
“怎麼非要針尖對麥芒?跟仇人似的!”
穗禾躺下長長歎了口氣,“我就是這個性子,你别勸了。”
黃婆子欲言又止,幫她理了理錦被,小聲地出去了。
張婆子和李婆子見他們兩人僵持不下,這會兒也是萬般無奈。
匆匆去了福嬷嬷的院子禀告了。
福嬷嬷年事已高,府中的大小事宜早已不管。
可隻要涉及到陸瑾晏的事,福嬷嬷怎麼都會知道個一清二楚。
張婆子一股腦地說完先前的風波,一雙眼小心地看着福嬷嬷,就等着她拿主意。
福嬷嬷睜開假寐的雙眼,眼神淩厲地看着她們。
“這樣的性子,真是聞所未聞!”
“你們也不好好勸阻着,非要讓大爺生氣!”
李婆子心裡苦得很,隻覺得裡外不是人。
穗禾那就不是個聽人勸的主,大爺更不是。
兩個人的官司,到頭來怎麼就怪到她們做奴婢的身上了?
可因着福嬷嬷是過去大太太身邊最親近的嬷嬷,大爺一向敬重有加。
誰敢置喙福嬷嬷呢?
瞧着她們猶如鋸嘴葫蘆,福嬷嬷有些厭煩地擺擺手。
“下去吧,我親自與大爺說說。”
“隻一點!”她指着兩個婆子,嚴厲至極,“不管她做什麼,一定要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
“大爺快而立了,如今隻有這麼一個子嗣,這事傳回江南,老太太定萬分高興!”
“她不願留在大爺身邊,想必如今心存怨怼,莫要讓她傷了大爺的子嗣!”
胡嬷嬷瞪大雙眼警告兩人,兩個婆子立刻膽戰心驚地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