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嬷嬷瞪大雙眼警告兩人,兩個婆子立刻膽戰心驚地應下。
不用福嬷嬷說,她們也清楚若是沒将穗禾看好了,等待她們的可不是幾闆子的事。
許是身子不适,穗禾格外嗜睡。
等再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
小苔聽見動靜,招呼着幾個婆子送來晚膳。
她小心地扶着穗禾起身,“姐姐感覺如何,可好些了嗎?”
穗禾坐下看着滿桌佳肴,卻也提不起胃口。
“我沒事,你别擔心。”
話雖這麼說,可她終究沒用幾口,就讓婆子們撤走了。
小苔知道她心裡委屈,這會兒想盡辦法想逗她高興。
“姐姐練字嗎?正房又送過來了些字帖。”
穗禾本是無精打采地坐在花窗前的小榻上發呆,聽了小苔的話,眼裡頓時閃過亮光。
她着急地站起,匆匆和小苔一道去将筆墨紙硯拿來。
等坐在書桌前,提筆開始寫下一個又一個字後,她才覺得自己惶惶不安的心,總算平靜下來。
一日以來,接受到的沖擊實在太大。
她便是心裡再有成算,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安定下來。
隻覺得自己像是一艘小船,在汪洋大海裡漂泊,深淺浮沉都由不得自己。
可越是練字,她反倒越冷靜。
過了許久,她放下筆,雙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随後眼神複雜地摸了摸。
不管有沒有這個孩子,她從來都不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說她心狠也好,說她冷血也罷。
由始至終,她這個人都是将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落了這個孩子,依照府醫的說辭,日後她這身子怕是廢了。
穗禾垂眸看着小腹,眼裡多了些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