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晏笑着摸了摸穗禾的臉,不過也得有她一半性子在,總不能輕易讓人欺負了去。
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随後悄聲下了榻往門外走了。
門外的何壽見他出來,小聲地上前嘀咕了幾聲。
“小人要人撞了那莺桃,讓她收起的那個錦盒掉了出來。”
“裡頭裝了些首飾和銀票,像是有一百多兩,正是大爺您先前給穗禾姑娘的。”
陸瑾晏回頭看着東廂房,無奈地歎了口氣。
“知道了,她一門心思全在旁人身上,一個舊識也能讓她這般貼補了。”
何壽讪讪地笑了,“許是托莺桃帶些給她家裡。”
見他不高興,何壽笑得更谄媚了,“她就是疑心太大了!”
“大爺讓人送了那麼多禮物給她家,她若是有心,也該好好謝過大爺才是!”
見陸瑾晏警告地看着他,何壽立刻噤聲,瑟瑟縮縮地腳底抹油告退了。
陸瑾晏悄無聲息進了房,打開穗禾的妝奁看了又看。
那存着銀子的匣子果真是滿滿當當,除了少了幾張銀票,她是一點沒用。
他皺眉收好妝奁,心頭不是因為她給銀子莺桃不高興。
他隻是無奈,她不肯将銀子用在自己身上。
明明前幾日,他讓她出府了。
她去了護國寺燒香,竟然沒花什麼銀子。
明明是大晉香火最旺盛的地方,在她眼裡倒是比不上那個廣平庵了。
陸瑾晏看着榻上那道隆起的身影,眼裡是憐惜混合着探究,複雜極了。
他隻覺得她比他遇見的任何一道難題還要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