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有着七竅玲珑心的姑娘,怎會讓自己因着備嫁受累?
漆家的人明知她身子不好,又怎麼會讓她累倒?
可這些話,她死死忍着沒有問出,生怕陸瑾晏嫌她無中生事。
穗禾搖着他的手哀求道:“你讓我送一送她!”
“天寒地凍,我再去廣平庵已是春日裡的事了!”
陸瑾晏才想拒絕,可又想起先前李婆子禀告他的事。
她這兩日抄了不少經書,不斷給漆家小姐念着往生咒。
他扶額,終是忍不住看她失落的神情。
“走吧。”
陸瑾晏起身,為她穿上狐皮大氅,小心地接過何壽遞來的傘,護着她往府外走。
才上了馬車,穗禾迫不及待地掀起簾子,試圖在街上看見漆家的人。
陸瑾晏無奈,握住她的手給她取暖,讓小苔幫她掀起簾子。
隔着不過一根手指粗的縫隙,穗禾終是看見了漆家擡棺的人。
風雪快将那漆黑的棺木掩蓋,漆家的下人一腳深一腳淺踩在雪裡,護送着棺木往青暮山的方向去。
這喪儀格外簡略,漆家的下人也不過腰間圍了一圈白,哭聲都若有若無。
隻有跟在棺木後面的吳婆子,哭得凄厲。
她渾渾噩噩地走着,全然不理會身旁婆子的勸阻。
穗禾跟在她們身後,聽見吳婆子的哭聲也不由得濕了眼眶。
就這麼走了許久,吳婆子聽見身後的馬蹄聲,回頭看了一眼。
待看見陸府的馬車後,不要命地跑至馬車前跪下。
“求陸大人還我家小姐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