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歸的母親,這裡是陸府,誰敢對她不敬?!”
帶着奶娘,他大步走出外院,朝觀瀾院而去。
主人家一走,外院的宴席頓時安靜了一瞬。
随後就是嘈雜的議論聲。
陸府甚少大擺宴席,今日這般高調,實在不難看出這位陸大人,對這長子的看重!
不過生母不詳,據傳言也不過是個丫鬟。
而陸瑾晏年富力強,待娶了新夫人後,自是少不了嫡子。
屆時,這位庶長子可就要黯淡無光了。
觀瀾院裡,待陸瑾晏掀開簾子,就瞧見穗禾正坐在書桌前看着些書。
他草草地掃了一眼,不過是些閑書。
可随後他心裡的不滿更加多了,甯願待在這裡看閑書,也不願在小圭的百日宴上露面!
她可以對他狠心,可不能對小圭狠心!
“你跟我出去!”陸瑾晏拽着穗禾的手,試圖将她帶走。
穗禾猝不及防,被拉了個踉跄。
随即快速抄起桌上的茶壺,扔向他的後背。
“你發什麼瘋?!”
“你讓我去招待那些夫人小姐?你懂不懂禮數?”
“你讓我露面,是讓我出人頭地?你是嫌外頭的風言風語還少了!”
茶壺應聲倒地,裡頭的茶水撒了一地,炸起無數碎片。
陸瑾晏後背悶疼,回頭看着她恨意分明的眼神,頓時清醒不少。
不過瞬間,他腦海中那些個沾沾自喜的想法,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不願做妾,難不成一輩子在府裡隐姓埋名,做個連名分都沒有的人了?”他終是忍不住質問。
穗禾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拍了拍上面的灰,振振有詞道:“我樂意!”
“好,你莫要後悔!”陸瑾晏氣得大步轉身,徑直出了觀瀾院。
他心中憋悶,為何事到如今,她依舊不願意有個名分?
有個名分,這樣的場合有他在,誰不将她高高捧起?
何必一個人寂寥地待在院子,不敢邁出一步?
就這麼憋着滿腔怒火,陸瑾晏正準備回外院時,卻在穿過回廊時,在那處郁郁蔥蔥的竹林背後聽見幾道女聲。
交談間笑聲刺耳,言語刻薄。
“我還以為今日能見一見那寵妾呢,沒想到人家壓根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