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青像一隻瘦貓被他按在懷裡,感覺傅尋鶴的手臂像鉗子夾着她。
如果人的肩膀要是能對折,傅尋鶴的身體就能像電梯門一樣将她夾在其中。
正如她所說,傅尋鶴就是兄弟裡面最弱的,在所有兄弟都能用槍打獵的時候,他一提到打獵就會焦慮到哭,甯願罰跪一整天也不願殺生。
他喜歡小動物,擅長美術,安靜内向,不喜運動。
她真沒想到,傅尋鶴為了複仇,練出了一身她難以撼動的肌肉。
她呢?
失眠,厭食,還有無法控制的焦慮,已經在全方面地掏空她的身體,在保證營養的情況下,體重還是持續下跌。
她的敵人都在進步,而她卻在退步。
這樣的身體狀況,她該如何反擊?
傅尋鶴:“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發現傅尋鶴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正側躺在她身邊,歪頭看着她。
他蓬松的卷發像雲朵,雖然沒有表情,但莫名讓人覺得溫柔,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過隔閡。
“在想怎麼殺了我?”
沈漾青若有似無地點了下頭。
傅尋鶴扯扯嘴角,并不意外,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哼歌輕拍。
她昏昏欲睡,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聽到傅尋鶴說:“漾漾,我不是沈尋,我是傅尋鶴,我們跟過去再無瓜葛,這是全新的開始。”
他貼在她耳邊重複地唱着:“你愛我,你需要我。”
“你沒了我就不能活。”
“沒了我就不能活。”
也不是不是太困倦的緣故,她明明反感,卻在傅尋鶴的懷中昏昏欲睡,聽着她不喜歡的言語,眼看着就要睡過去。
沈漾青突然覺得恐懼。
她這一年逐漸變差的狀态,是不是意味着和他們分開産生了戒斷反應?
不,絕對不是。
絕對不可能是!
沈漾青倒抽一口冷氣,狠掐自己大腿,氣勢洶洶地瞪向傅尋鶴:“給我安眠藥,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