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吸一口冷氣。
真要命。
傅尋鶴一路看過來,感動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沈漾青到他面前,什麼都還沒做,他就開始哭了。
沈漾青接過手下遞來的紙巾,一點點去沾他的淚。
傅尋鶴期待地擡起頭,以為沈漾青是很溫柔的表情,但沒想到她面無表情。
不僅如此,她的眼神冷得像冰,沒什麼情緒,氣場有點可怖。
但她指尖冷得很厲害,顯然她心裡不好受,卻并沒有顯現出來。
沈漾青一直都是這樣,大事上從來不慌,她所有鮮活的情緒都給家裡人了。
比如他們,比如沈耀。
她總能指着鼻子罵他們,又或者拿出一把斧子砍沈耀。
她賣軍火的那段時間,辣手無情到讓他們都毛骨悚然,總會有一種從不認識她的錯覺。
那時她剛接手,因為沈耀當初的對待,龐大的沈氏一族沒人瞧得起她,她帶冷凍箱去參加家族會議,冒着冷氣的箱子打開,裡面陳列着兩顆殺手的人頭。
在一片死寂中,她點燃煙,冷漠的眼神掃視每一個人。
那個時候,連看監控的他們都沉默了。
一想到這裡,傅尋鶴心裡擰起一股勁兒,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
沈漾青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他陪伴的女孩了。
她是頂天立地,可以承受自己人生重擔的女人了。
傅尋鶴嘴一癟,埋在她懷裡哭起來。
沈漾青捂住話筒,皺眉問:“這麼難受嗎?”
不問還好,一問他更是泣不成聲。
“你長大了,沈漾青,我抓不住你了,你現在就像是山裡亂跑的健壯野豬,使使勁就能把我丢下,我好怕你把我丢下。”
沈漾青:“”
傅尋鶴哭得不能自已,擡頭看她。
沈漾青眼睛黑得跟墨一樣,平靜看他幾秒,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