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再看父母任何一人的反應,沒有任何猶豫,沒有半分留戀,決絕地轉身,追随着弟弟離去的方向,快步朝着二樓林夕的房間走去。
林俊山一臉的茫然,眼神渙散空洞,仿佛靈魂被瞬間抽走,整個人像被剔掉了骨頭般,一下子癱軟在了椅子上。
林太太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蒼白的可怕,嘴唇哆嗦着,毫無血色。
她眼神劇烈地、神經質地來回躲閃,似乎想避開房間裡無處不在的、由林夕和林舒婷投射出的巨大而冰冷的陰影,卻又無處可遁!
林夕那句“還有你,是時候付出代價了!”如同帶着倒鈎的鎖鍊,狠狠勾住了她心髒最深處那個幽暗恐怖的洞口——那是一個吞噬一切陽光、埋葬了無盡秘密的深淵!
莫得,她心中閃過一抹狠厲,眼神中的恐懼也被濃重的陰鸷代替。
隻要再過幾天,他林夕就會徹底變成一個瘋子,到時候她所有的顧慮都将會徹底化作虛無。
二樓,林舒婷站在林夕緊閉的卧室門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将胸腔裡那股因剛才沖突而激蕩未平的悲憤盡數壓下。
良久,她才勉強平複下燥亂的心緒,動作輕柔地擡起手,屈指,在厚重的實木門上輕輕敲響。
笃,笃笃。
那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晰。
“夕兒,”她的聲音放得極輕緩,帶着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更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柔與堅定,“姐姐能進來陪你說說話嗎?”
她屏住呼吸,側耳聽着門内的動靜。門内一片死寂,仿佛裡面是無光的深海,連一絲波瀾也無。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