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死寂的空氣也愈發的更加壓抑。
林夕并未移步。他站在原地,目光終于從門口緩緩轉向王麗敏。
那雙深不見底的瞳眸裡,之前的冰寒仿佛沉澱下來,凝結成一種更為沉重、更具穿透力的幽暗,沉沉地壓在她的頭頂,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王麗敏強行壓下喉頭的顫栗,殘留的怨毒支撐着她挺直脊背,試圖重拾最後一點虛張聲勢的尊嚴:“你看什麼看?”
她聲音幹澀,剪碎中藏着不易察覺的虛浮:“你把青書害成那樣,現在你滿意了?”
林夕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緊不慢的擡起右手,伸向自己的口袋。
這個動作無比平常,甚至可以說是優雅的。
但王麗敏全身的神經在那一刹那驟然繃緊到了極緻!
仿佛有一根無形的鋼筋勒住了她的心髒!
她眸子裡的慌亂和心虛無處可藏。
一種極其令她恐懼的不安,正随着林夕的動作,不斷将她徹底包裹。
林夕修長的手指,從口袋裡抽出一個信封,随後不緊不慢的将其撚開,從裡面抽出了幾頁薄紙。
即使隔着距離,王麗敏也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印着的市醫院dna檢測報告的字樣。
那一瞬間,王麗敏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被凍結!心髒像被一隻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擠壓!
她瞳孔驟然緊縮成針尖大小,死死釘在那幾頁紙上!她無法看清具體内容,但那熟悉的、象征着某個頂級基因檢測機構的擡頭水印和防僞徽記
就像地獄索命的勾魂符,在她眼前驟然放大!
林夕的目光終于落回她慘白如鬼的臉上,那目光沉靜得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他的聲音不高,卻在死寂的書房裡清晰得如同冰錐鑿擊:
“五年了!”
林夕說道,他每一個字像是淬過冰的鈍刀,緩慢地切割着王麗敏的心髒。
“五年前你為了讓你的兒子來林家頂替我,可以說得上是煞費苦心。
正如昨夜林青書所說的,你們不止一次的暗中針對過我。
對嗎?”
王麗敏渾身一顫,嘴裡還想試圖反抗什麼,可林夕已經把那張薄薄的紙,貼在了她的面前。
上面那清晰的字,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沒有了血色。
她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嘶響,像是破舊的風箱。
那白紙黑字已然是宣判了她一生的死刑!
【排除林俊山與林青書生物學親子關系】
難道她精心策劃五年多的事情,就此徹底敗露了?
不!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