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一身月白色家居服,溫甯将長發松松挽成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截纖細的脖頸。
路過鏡子時,她看見自己眼底還殘留着掙脫秦冽禁锢時的厲色,可轉瞬就被一層溫順的薄霧掩去
這副模樣,最能勾起陸晚晚的嫉妒,也最能激怒秦冽那可笑的自尊心。
廚房冰箱裡碼着劉管家下午剛送來的新鮮水果。
溫甯慢條斯理地洗着草莓,水流漫過指尖時,忽然想起秦冽将她扔在床上那句“杜絕一切可能”。
指尖猛地一縮,鋒利的水果刀在指腹劃開細小的口子,血珠瞬間湧了出來。
她隻是用紙巾随意摁了摁,繼續将草莓切成均勻的小塊。
殷紅的果肉在水晶果盤裡堆疊得格外誘人。
客廳裡,秦冽正煩躁地擺弄着指間的雪茄。
報表上的數字密密麻麻,可他眼裡晃來晃去的,全是溫甯在客房裡紅着眼吼“再碰我就報警”的樣子。
那股子決絕,和從前那個追在他身後喊“阿冽哥哥”的影子判若兩人。
咔哒!
一聲輕響,溫甯端着果盤走了進來。
“吃點水果?”
她将果盤放在茶幾上,聲音清淡得像淬了冰,卻偏要做出幾分柔和的樣子。
秦冽擡眼掃過去,目光在她挽起的發間頓了頓。
那裡露出一小片細膩的肌膚,和她方才在房間裡張牙舞爪的模樣格格不入。
“又在玩什麼把戲?”
他嗤笑一聲,雪茄在指間轉了個圈,“剛在樓上又踢又咬,轉臉就端着水果來獻殷勤?”
“溫甯,你的演技就不能精進點?”
他往前傾了傾身,黑眸裡淬着嘲諷:“還是算準了陸晚晚要來,故意裝成這副乖巧樣子給她看?”
溫甯拿起一顆草莓,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
“秦少想多了。隻是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像尊冰雕,怕凍壞了秦家的财報。”
話音未落,她腳下像是被地毯邊角勾了一下,身體猛地往前撲去。
果盤“哐當”脫手,草莓滾得滿地都是,而她整個人不偏不倚地摔進了秦冽懷裡。
秦冽下意識伸手攬住她的腰,掌心觸到的肌膚溫熱細膩,隔着薄薄的家居服,甚至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
鼻息間鑽進一股淡淡的草莓香,混着她身上特有的清冽氣息,竟讓他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
這該死的感覺
他猛地回神,正要推開她,别墅大門“砰”地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