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翎的聲音很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跑到秦氏集團大鬧,說要把女兒賣給我們秦家。”
“這些事情我們集團的監控都是有記錄的,記者朋友們要不要聽聽錄音?”
她晃了晃手裡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錄音界面。
肖涵的臉瞬間白了,沒想到顧翎竟然留了一手。
記者們的目光立刻變得微妙起來,對着肖涵的鏡頭也多了幾分探究。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肖涵結結巴巴地辯解,“我隻是隻是擔心甯甯”
“擔心她,就該去找她,而不是在這裡撒潑要錢。”
顧翎打斷她,“溫甯在我們家住了多少年,我們待她如何,周圍的鄰居,學校的老師,誰都可以作證。”
“倒是你,作為她的親生母親,這些年管過她一天嗎?”
“她生病時你在哪?她被人欺負時你在哪?”
顧翎的聲音越來越冷:“現在她下落不明,你不想着怎麼找人,卻想着怎麼從她身上榨錢,你配當一個母親嗎?”
一番話擲地有聲,說得肖涵啞口無言,隻能張着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記者們面面相觑,顯然也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秦夫人,那溫甯小姐現在”
有個記者忍不住問道。
顧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們還在找,希望大家能多幫忙留意,有消息可以聯系我們。”
她沒有多說,轉身就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瞬間,她聽到肖涵氣急敗壞的咒罵聲,還有記者們漸漸散去的腳步聲。
顧翎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了眼。
這場鬧劇暫時平息了,可她心裡的擔憂卻越來越重。
秦冽在江邊瘋了一樣尋找,肖涵在外頭丢人現眼,而溫甯
這小姑娘到底在哪裡?
老房子的煤油燈忽明忽暗,溫甯蜷縮在藤椅上,看着張阿姨在竈台前忙碌的背影發呆。
木質窗棂外傳來蟋蟀的叫聲,混着遠處稻田裡的蛙鳴,倒是比秦家别墅的寂靜更讓人安心。
隻是肋骨處的鈍痛總在提醒她,這份安甯是偷來的。
“溫小姐,喝碗粥吧。”
張阿姨端着青瓷碗走過來,碗沿冒着淡淡的熱氣,“張醫生說你腸胃弱,用小米加了點山藥,好消化。”
溫甯接過碗,指尖觸到溫熱的瓷面,心裡泛起一絲暖意。
這幾天張阿姨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換藥時會提前把鑷子用熱水燙過,夜裡總能準時醒來幫她掖好被角,比親媽肖涵待她好上百倍。
“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