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
她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邊，軟糯的米香在舌尖散開，胃裡的灼痛感減輕了些。
張阿姨在她對面的小闆凳上坐下，手裡納着鞋底：“客氣啥，江先生特意交代過要好好照看你。”
她擡頭看了眼溫甯纏着繃帶的手臂，“今天感覺怎麼樣？還疼得厲害嗎？”
“好多了。”
溫甯點點頭，目光落在院子裡的石榴樹上。
傍晚江嶼來過，站在樹下打了通電話，聲音壓得很低，隻隐約聽到“秦”“搜”之類的字眼，讓她心頭發緊。
他是不是知道秦冽在找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溫甯按了下去。
不管江嶼知道多少，他肯把她藏在這裡，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對了，”
張阿姨忽然說，“剛才村裡的二丫來送菜，說下遊那邊好像出事了，來了好多警察和搜救船，鬧哄哄的。”
溫甯的手猛地一抖，粥勺撞在碗沿上發出輕響。
下遊？搜救船？
她強裝鎮定地低下頭，舀粥的動作卻慢了許多：“是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清楚，”張阿姨穿針引線的手頓了頓，“聽說是有人掉江裡了，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
溫甯的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是秦冽？
他找到瀛洲來了？
還是他真的在江裡找到了什麼？
胃裡突然一陣翻湧，她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牽動着肋骨處的傷口，疼得眼前發黑。
“哎喲，慢點慢點！”
張阿姨連忙放下針線，幫她順氣，“是不是粥太燙了？”
“不是”溫甯搖搖頭，緩了半天才找回聲音，“就是突然有點不舒服。”
張阿姨扶着她躺回床上，又倒了杯溫水遞過來：“是不是又想起不好的事了？”
她歎了口氣，“過去的就别想了，好好養身體才是正經事。”
溫甯點點頭，看着張阿姨收拾碗筷的背影，心裡卻亂成一團麻。
她掀開被子，摸出壓在枕頭下的黑卡。
這幾天她一直沒敢動這張卡，怕消費記錄被秦冽追蹤到。
可身上的現金不多了，張阿姨墊付的藥費總不能一直拖着。
“張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