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退出的,我會好好訓練。”
電話那頭的呼吸聲重了一些,似乎怒氣消了些許。
“這還差不多。”
“給我記住,你是相家的兒子,别出去給我丢人!”
“嘟嘟”
電話被幹脆地挂斷了。
相左握着手機,久久地站在原地。
手機屏幕已經暗了下去,映出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還有頭頂上根根直立的寸頭。
他擡手,摸了摸後腦勺那片毛茸茸的短發。
手感依舊新奇。
隻是現在,這顆腦袋上,仿佛又多了幾座無形的大山。
他走出衛生間,回到宿舍。
大部分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但沒人躺下。
有人坐在床邊的小馬紮上,低着頭發呆。
有人則用被子做掩護,在下面偷偷地玩着手機,屏幕的光映得他們臉上忽明忽暗。
保強躺在地闆上,似乎是真累壞了,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王博和張易星擠在一起。
正對着手機前置攝像頭,研究着自己寸頭的哪個角度能稍微好看一點。
答案是,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譯老師拿着一本《内務條例》在看,眉頭緊鎖,嘴裡念念有詞,像是在背誦什麼經文。
突然,保強一個翻身,似乎是睡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哎,哥幾個,這麼安靜幹嘛?”
他環顧四周,提議道。
“要不,咱聊點八卦呗?我聽說最近那個”
“聊什麼聊!”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是鵬于宴,他放下手裡的條例手冊,一臉嚴肅地看着保強。
“有那閑工夫,不如把條例條令背一背。”
“班長還要抽查,背不出來,全班跟着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