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梅聽到“丹方”兩個字,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最後一絲生氣都褪盡了。
她的身體猛地向後一縮,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雙手死死護在身前,眼神裡的驚恐幾乎要凝成實質。
“丹方我、我沒有”
“張道友,别怕。”陳凡放緩了語速,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鄰居家熱心腸的大哥,“我們是來買,不是來搶。你開個價,隻要合适,靈石不是問題。”
“靈石”這兩個字,像是投進冰湖的一顆火星,讓張玉梅凍結的眼神有了一絲松動,但更多的是掙紮與為難。
她咬着幹裂的嘴唇,視線落在自己腳尖前那片潮濕的地面上,聲音細得快要聽不見。
“我我隻有一個方子。”
“是什麼?”陳凡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熱。
胡小牛也把耳朵豎得老高。
“就是就是上次在村口,我說的那種”張玉梅的聲音更低了,“‘蝕骨散’的方子。”
“蝕骨散?”
陳凡咂摸了一下這個名字,感覺畫風不太對。
【聽着跟三流武俠小說裡的玩意兒似的,跟聚氣丹這種硬通貨完全不是一個賽道啊。】
他壓下心頭的失望,問道:“這藥散,有什麼用處?”
提到自己的專業領域,張玉梅的話才稍微流暢了一些。
“它它沒有直接的殺傷力,算是一種毒散。隻要沾上一點,就能無聲無息地侵入修士的經脈,讓靈氣運轉變得遲滞、晦澀,短時間内修為大打折扣。如果用量大了,還能腐蝕血肉”
她越說,陳凡的眉頭鎖得越緊。
胡小牛在一旁聽得眼皮直跳。
“我我就靠着這個方子,煉些藥散賣給進出垃圾場的散修防身,換點靈石勉強糊口。”
張玉梅說完,怯生生地擡眼看着陳凡,生怕他一不滿意,就翻臉動手。
陳凡向後靠去,身下那張缺了腿的木凳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