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太監說,一樣是京裡頭帶來的,應該就是這個了。闵敏忍不住笑了,那天十四阿哥過來正遇上自己沒好氣愛理不理,但是他還是看見了自己腕上的繃帶和沒有帶着的镯子,可是卻硬生生忍住了沒有問,也不知想了多少法子,最後還是托給了他的好八哥,着實有趣。
闵敏帶上了镯子,擡到了眼前,手腕上的劃痕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镯子一戴上,越發看不見。就着燈光仔細打量,闵敏還是瞧不出來這一個镯子和自己打碎的那個有什麼兩樣,便放棄了。這時候才蓦然想起,不知哪個時候十四阿哥似乎提起過,那絞絲镯子本是安懿郡王取來送給表妹的,原為一對,難道
唉,果然任何事情都經不起細想,越是琢磨越是尴尬,越是尴尬隻能默默的祈禱,那個巾帼不讓須眉的八福晉,莫要怪了自己奪人所愛的過錯。但仔細想來,其實也不關自己的事情啊,都是十四阿哥鬧出來的事情嘛
隻是扭頭看到了那對發簪,心裡頭還是隐隐約約覺得有些不妥,想了想,把它們收了起來。然後去找了沁兒,問她借了一副的銀質掐絲發簪。
七月的時候,康熙又大張旗鼓的把對外稱尚在閉門思過的十三阿哥,派去了咯喇沁緻祭三月薨逝的和碩端靜公主。可是闵敏卻知道,十三阿哥根本就沒跑去那個地方,出了直隸,他就會和海善公分開前往江南。
眼看着康熙先是語氣嚴厲地批複了戶部一幹舞弊人等的處理意見,又一筆一劃地親自寫下給十三阿哥的密旨,闵敏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皇帝在想什麼。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康熙對皇太子的疑心,是越來越重了。難道二廢太子,是康熙四十九年的事情?闵敏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問自己了,可是曆史老師有讓自己背過這一條嗎?完全沒有印象。
這天,又是邊走路邊想心事的時候,撞見了八阿哥。那也沒辦法,熱河行宮比喀喇和屯行宮緊湊的多,于是乎遇到幾個随行阿哥的概率也無形之中提高了許多。
“八阿哥吉祥。”闵敏認真行禮。
她可以切實地感受到八阿哥的視線在她的發髻上停留了些許時間,然後才說:“起吧。”
闵敏依制退到一邊,八阿哥便從她面前不急不緩的經過。這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讓闵敏心裡頭發毛。若是他開口問了,倒是給了闵敏機會把那對發簪退回去,現在這種情況,隻好壓箱底了。
罷了,就當以後開飯館的本錢吧。
闵敏這樣對自己說。
終于到了九月,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了京裡,三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奉诏到南石槽迎駕。十四阿哥瞧見闵敏腕上的镯子,自然是心情大好,少不了又被九阿哥和十阿哥嘲弄了一番。瞧這般光景,讓闵敏都恍惚了,難道十四阿哥是真的對自己有些情意,與旁人一味算計是不同的?
可是那份屬于真正闵敏的讀心能力,卻又始終讓闵敏對眼前的每一個人心存疑慮,有着下意識的冷淡
這天,闵敏正攤開了紙,想要寫寫字靜靜心,哪知又有人敲門。
開門出去,終于還是十四阿哥。
“十四貝子吉祥。”
“快起來。”十四阿哥伸手就捉住了闵敏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