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敏心裡覺得實在不妥,輕輕抽出手腕,哪知右手抽出了,左手卻還是被十四阿哥捏在手裡:“闵敏,你可知道,那日在南石槽見你把镯子帶上了,我有多高興。”
闵敏輕咳了一聲,稍稍用力,硬生生抽出了手腕:“那隻镯子,奴婢本是無心打碎的,還望爺不要怪罪。”
“八哥已經告訴我了,開始還以為生出了什麼變故,真是讓我茶飯不甯了好些日子。說起來還真是虧得八哥離京前就提醒我,先不必急急忙忙的做些什麼,不妨去尋一枚一樣的镯子,便可知道你的心意。你須知道,玉器與金器不同,哪有那麼容易找到一樣的,況且那時候你不幾日就要随皇阿瑪出京了,虧得八哥想了法子,才又得了一枚相差無幾的”
十四阿哥兀自叨叨,闵敏卻聽的心驚,怎麼十四阿哥做的這些洞悉人情的事情,都是八阿哥教的?如果說當真是手足情深、兄友弟恭,可是為什麼始終讓自己覺得怪怪的。
一邊想,闵敏的手一邊不自覺的摩挲着康熙賞的那枚扳指,忽然靈光一閃。
是了,這約莫是雙保險嗎?一面對十四阿哥極好,無非看中了德妃一系的外家勢力,另一面處心積慮的讓他這些用心被自己知道,想來也是有他的一番盤算,可是他在盤算什麼呢?
闵敏覺得腦仁又疼了,忽然有點羨慕那個正主的智商起來,卻又覺得自己好笑。
“你想什麼呢?”十四阿哥見她好久都不說話,呆呆出神不知想些什麼,忍不住問。
“沒什麼。”闵敏擠出一個笑容道,“奴婢隻是在想,十四爺您這樣不避諱,實在是有些”
“什麼?”十四阿哥滿臉不解。
闵敏歎了口氣:“奴婢畢竟還是萬歲爺跟前的人。”
十四阿哥愣了愣:“可是皇阿瑪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闵敏心想,你這個愣頭青,哪裡曉得我這個未來人的身份有多矜貴,哪能随随便便就指給你這麼個什麼奔頭都還沒能瞧出來的貝子。于是故意又歎了口氣道:“可是萬歲爺的旨意一日未下,奴婢還是萬歲爺跟前的人呐。”
十四阿哥有些不高興:“你又不許我去向皇阿瑪請旨。”
闵敏道:“奴婢怎麼敢不許爺做什麼呢,隻是時候還沒有到嘛。”
“那什麼時候才到呢?”
闵敏搖了搖頭:“奴婢也不好說,隻是奴婢想,這個時候幾時到,大約沒有人比萬歲爺更清楚了吧。”
十四阿哥自知繞不過闵敏,便不再說話,就大喇喇張口讨茶喝。闵敏搖了搖頭,便讓他在院子裡候着,自己去準備。回來時候瞧十四阿哥看着她的書桌忍不住的笑,回頭一看,原來他送自己的那支筆正懸挂在筆架上,實在是覺得他幼稚的好笑,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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