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第1頁)

四阿哥卻笑了:“年羹堯是漢軍旗包衣出身,噶禮哪裡看得上他。寫信給他的是趙申喬。”

康熙的聲音瞬間低沉了些:“怎麼,噶禮和趙申喬也有瓜葛?”

四阿哥搖了搖頭:“這個兒臣不好說,隻是近年來幾件案子彼此之間的錯綜複雜的牽連,實在是讓人瞧着惱火。不過都仗着對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忌憚罷了,卻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若隻是政見不同或是立場差異也就算了,可是鬧到後頭都俨然成了公器私用的光景,才讓人生氣。”

康熙輕輕點了點頭:“确實如此。”

四阿哥又道:“年羹堯曆來是怕麻煩的,大約也是怕無端端被牽扯了,所以才着急表明心迹吧。”

“表明心迹?”康熙的眸子閃了閃。

“是啊。”四阿哥一副全然未覺的模樣,“年羹堯就怕不小心讓人以為和誰親近些,辦差的時候就多有掣肘,弄得也不知道到底是吃了誰的俸祿要看誰的臉色,索性從頭到尾都是一張冷臉,自然就沒有人樂意理他了。”

哪知康熙竟笑了:“怎麼,你這樣一副冷臉,莫不也是一樣的緣故。”

四阿哥的臉色劃過一些不好意思:“兒臣的性子素來冷清,皇阿瑪也是知道的,隻怕不是一張冷臉,也未見得有人喜歡兒臣。”

康熙笑了笑:“朕瞧着前些年老九和你也還算熱絡,隻是這兩年卻顯得淡了。”

四阿哥神色微變,輕聲道:“有些話說不到一塊兒,總是難免有些疏離。不過也好,些許隔着些距離,少了些争執,也算是對兄弟情分的顧全。”

康熙換了個姿勢:“這話怎麼說?”

四阿哥一副事情無足輕重的樣子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不過是朱三太子一案之後,兒臣覺得有些牽累其實全無必要,就怕讓些小人利用來鏟除異己,反而累了朝舟名聲。”

四阿哥的語氣輕描淡寫,康熙的臉色卻是一震。

闵敏知道,朱三太子這件事,是康熙的心病,但是四阿哥說的卻是戴名世的那件案子。康熙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盡量減少株連,隻是這道旨意他還沒有想好怎麼發,所以南山案才遲遲未決。

闵敏還知道,戴名世之所以必須死,除了他是首犯之外,還有一條,那就是他一口咬定那個朱三太子并非假冒。即便他後來私下承認,這樣說其實有些嘩衆取寵的意思,但是這個對康熙誅殺前朝遺孤的罪名,實在是康熙忍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