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敏原先預備好的說辭被打斷,總歸是有點尴尬的,她頓了頓,終于還是順着康熙的話往下說:“嗯,噶禮大人總是覺得,祖宗流血流汗,無非是想後代子孫過上好日子,所以就”
“大貪特貪。”康熙翻着白眼說。
闵敏牽了牽嘴角:“漢族士子自幼被聖賢書熏陶,說的是兩袖清風,一心為民,所以自然對某些滿蒙親貴的做法看不過眼。這個,大概才是噶禮和張伯行大人彼此不爽的根本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并非滿漢之争,而是貪廉之争?”
闵敏皺了皺眉:“奴婢也說不上來。”
康熙撓了撓頭:“那朕問你,你覺得九阿哥的法子可行不?”
“九貝勒爺的法子?”
“一時權宜,換的表面太平,暗度陳倉,以計長遠。”康熙沉聲道。
“奴婢可說不好。奴婢隻是覺得,表面功夫或能解一時之憂,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可是若真的下了猛藥,也未嘗沒有狗急跳牆的隐憂。最好,是有一件旁的事情插進來,就可以避開鋒芒,先把人處置了,再回過頭來,細數滿漢糾結,一一對症下藥的開解去,就好了。”
“你且說說,什麼旁的事情最好了?”康熙坐下道。
闵敏幹笑了兩聲:“奴婢可不知道,最好是類似家裡吵架沒處理好,或者惹媽媽生氣之類看起來微不足道卻可以小題大做的事情。”
康熙笑了,他輕輕撫摸那個匣子,輕聲道:“你說的那個旁的事情,已經有了。”
闵敏有些意外。
“你還記得,你上回問我,四阿哥和八阿哥攔下的折子是什麼。”
闵敏眨了眨眼睛,試探着開口:“難道與與噶禮大人和張大人互參有關?”
康熙點了點頭。
闵敏又問:“那,是哪位大人?”
康熙道:“你大約是希望與噶禮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