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防所的路上，沐晴很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看待這個相處了三年的“親人”，如果老李一直都在僞裝，那他對她的好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沐晴不敢想，也不忍心去想。
路很短，很快就到了。老李被壓着進審訊室，擦肩而過的瞬間，老李終于對她說出了第一句話：“晴妹子，我從未騙過你。”
沐晴擡頭，看見老李帶上了那副熟悉的憨笑，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命，笑得輕松坦然。
“說吧。”老胡輕扣桌面，眼神犀利，“比如，那個希轲和小劉，究竟扮演着什麼角色？”
“這麼着急做什麼？”老李悠閑地靠在椅背上，似乎這并不是審訊現場，他習慣性擡了下手，卻被手铐限制，表情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真沒想過害人，或許你應該問問，那個誰，希轲是吧，跟小劉有什麼關系。
我是16号下午去找的小劉，我跟他的約定是每周六晚上0點開過離陵苑小區最近的紅綠燈，然後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給他打一筆錢，這個呢你們可以去查，都是不同的賬戶，大概是三年前吧，我跟他的約定就開始了。
你們是知道的，我的老婆孩子都在這條路上喪命，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不想活了，我就用同樣的方式去陪他們，當然了，那一天我應該就不會找小劉了，畢竟小劉那孩子我挺喜歡的。
每天下午五點我都會回家看看，收拾收拾那個從沒住過的家，小區裡的人也都習慣了那個時間點我不在，自然也不會懷疑我會去幹别的事。
一個半小時，剛好夠我到廢品站，我離開後，就回家将車開到那棵白楊樹下面，嗯從那個紅綠燈往外數，第二十棵吧，最近沒下雨，也許你們還能看到點擠壓的痕迹。
至于平時，就如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将大貨車藏着黎山的一個山溝裡，那裡的路挺繞的，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去找。
之後就沒啥事了，就是讓小劉幫忙将車開回黎山，然後如此反複。”
“你真不認識希轲？”
“肯定啊，你看我像是認識他的樣子嗎？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保安。”
“可小劉把什麼都招了，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小劉招了？”老李有些驚訝，身子坐正了些，“哈哈，不會是說我買兇殺人吧？這話說出來你信嗎？胡長官，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了，這些伎倆留給别人就行。”
老胡默了默，回頭看了沐晴一眼，道：“我可以讓沐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