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擋道,待會鵝跑了你負責。”似是不耐煩了,後上車的黑袍人抖了抖傘上的水,一把推開前者,奔着後座去了,而那個位置正是當初那個殘疾人坐的地方。
男人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然而沐晴盯着他拿傘的那隻慘白的大手,加上如此熟悉的身形,很快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老k。
隻是,老k怎麼會恰好坐在那裡,是巧合還是真的對兇手的計劃一清二楚?
而被推開的小殘頓了頓,默默一瘸一拐地坐到另一邊,估摸着已有些懷疑人生了,本來已經安排好的計劃,突然多出來個盟友,是信還是不信呢?
沐晴心裡有些幸災樂禍,秉着敵人吃癟她就開心的原理,暫且忍住了再添一把火的想法,萬一惹急了就不好收場了。
不過,既然老k已經來了,那老李應該就跟在不遠處,沐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他藏在哪兒,而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又聽見司機咒罵了一聲,然後公交車猛地提速,完全不似那個跟她說下雨天要慢慢開車的人,車輪飛速碾過水坑,水花濺得老遠,如同司機煩躁的内心。
看樣子,老李很可能就緊跟在公交車後,不,也不對,單純是老李不至于讓他這麼緊張,那就隻能是巡邏車了,被巡邏車追着跑,不緊張才怪。
雨聲夾雜着喇叭聲,從車後傳來,随後那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開着遠光燈的巡邏車橫貫而來,遙遙地擋住了前路,而司機的反應很快,也是猛地錘了下方向盤,然後踩刹車,直到最後堪堪停在巡邏車前,就差幾厘米就會撞上的距離。
倒是沒想到這司機還挺惜命,她還以為他會不顧一切地撞上去,反正行程已經暴露了,倒不如用他自己的命換個和她一起兩敗俱傷的結局呢。
這樣的話,那司機的作用又得重新審判了,也許他并不是專門的殺人犯,或許隻是兇手恰好挑上了這趟車,而他隻是無辜的?又或者司機隻是因為一個不得不做的理由,答應這群殺人犯載他們一程?
這确實是她考慮不全,而忽略的另一點,他們也着實不太像一個專業的殺手,如同草台班子,東拼西湊起來,隻是若真是第一次殺人,又未免太過鎮定,老奶奶的詭異也不像是裝的,以至于沐晴也分不清自己跟偏向哪一種猜測。
穿着城防服的一行人下了車,将整個公交車團團圍了起來,老胡站在領頭,敲了敲公交車的車門,十幾秒後,司機迫于無奈開了門。
整個公交車内的氣氛似乎愈發凝重了,然而老胡看向司機,卻是一頓臭罵:“下雨天開那麼快,急着投胎啊。還有,最近黎城不安生,下午五點之後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