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被那根手指着，沐晴從肖十三身側站了出來，有些意外，但看着老人那黑漆漆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時，她好像又不意外了。
總該有些不一樣不是嗎？至少她算是變相地保護好了肖十三，以身為餌。
沐晴沒細問些什麼，朝肖十三笑了笑，便邁步進門，而後大門緊閉，隔絕掉了他往内看的視線。
老人的家依舊是那般熟悉的布局，除去那鋪在地闆上灰撲撲的毛毯，與她家沒什麼倆樣，沒了旁人在，沐晴非常自來熟地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吧，找我什麼事。”
“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不不不，我很意外，我以為你會選他。”沐晴攤攤手，靠在沙發上沒個正形，“畢竟我隻是個記者而已。”
老人駐着拐杖，慢吞吞地挪到沙發前，司機大叔在關上門後就去了廚房，不知在弄些什麼，而現在在客廳的，隻有她們倆個。
那張皺巴巴的臉湊到她面前，枯瘦如柴的手如同蛇信子般在她臉上遊走，沐晴屏住呼吸，任由老人打量，離得近了，她又看清了老人臉上的坑洞，被她撞出來的，竟是現在還沒消失，被撞出坑這種事她隻在小孩身上聽說過，那時骨頭還沒發育完全，軟軟的，能捏出各種形狀。
該不會這是張假皮吧？沐晴腦裡閃過這樣大膽的想法，然後又被她否定了，二十年前的老人與現在沒什麼變化，隻不過是瘦了點，老了點罷了，這種自然而然就能達到的變化，應當是不用多此一舉的。
老人收回手，眼裡似乎有些遺憾，意有所指道：“你好像對我很熟悉。”
說是好像，她的語氣卻十分肯定，顫巍巍地坐在離沐晴不到一指的位置後，将拐杖放下，沐晴這下是真有些意外了，她們是這種能坐得這麼近的關系嗎？
先不說沐晴會不會對老人下手，她也怕老人突然變臉給她咔嚓了，一打二她可打不過，而且她可不信，能天天背着個蛇皮袋子到處走的老人，力氣能小到哪裡去。
沐晴沒有答話，而是。
都說從一個人用的東西能看出這個人的性格，沐晴看着老人，除了神秘，似乎也沒有别的形容詞了。
“你不是黎城爆料君。”她不打算遮掩些什麼，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在能看穿她心事的人面前，還不如直接挑明的好。
曾經沐晴确實懷疑過老人與黎城爆料君的關系，隻是現在她更願意相信他們并不是同一個人，似乎是某種直覺，在與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對視時，老人的眼睛告訴她這樣一個消息。
況且，她也不是毫無根據，她有仔細看過老人的資料，除了神神叨叨以及日常拖着那蛇皮袋子外，老人身上是沒有半點電子設備的，她與外人的聯系全是靠得司機大叔來傳達，而有幸在老人家待了幾回的沐晴也并未瞧見任何有關程序設計的東西。
一個黑客必然有着他自己趁手的裝備，就比如老k的那台電腦便是放在他書房最顯眼的位置，而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遊蕩，除了家和公交車，也沒去過别的場所的老人，似乎也沒别的地方能藏東西了吧？
當然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見識過老k啪啪啪地敲鍵盤，她不認為老人這單薄的身軀能夠堅持一整宿跟老k鬥智鬥勇。
不過這些都隻是揣測，事實如何還未可知。
“嘻嘻，要不要跟我打個賭，賭赢了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