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小孩。”老胡闆着臉道出了那個答案,語氣裡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失望。
“小孩?!”
聽到這個答案,沐晴十分震驚,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小孩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她,十分乖巧地喊着晴姐姐,結果下一秒,小孩就變成了拿着刀的劊子手。
不過想想也是,當時在場的隻有那對祖孫,肖十三還有所謂的修理員,這其中,修理員那麼大的肌肉,要想弄出那樣細微的傷口,沐晴甚至會覺得這是在為難一個殺手。
而這個人換成小孩,就很順理成章了,想殺人又沒那麼大的力氣。
隻是,為什麼呢?作為大部分陵苑小區住戶一緻挑選出來的城防隊隊員,用來運送糧食這樣重要的物資,這說明肖十三在他們的心目中是可靠的,值得信任的。
更不用說沐晴所了解的肖十三,單純又善良,被安排在陵苑工作的這段時間任勞任怨,基本上他能幫的不能幫的都幫了,卻是換來這樣一個被記恨的結果?
畢竟肖十三可沒什麼仇人,哪怕是背後有人指使,在本就無力回天的情況下,一個單純的小孩不能夠也不應該對他下手。
“唉,其實也怪我,當初沒有做好他們的安撫工作。”老胡歎了口氣,顯然是有些懊惱。
此話一出,沐晴還未來得及說上一句,小陳就第一個不服氣,忍不住說道:“關隊長你什麼事,又關小十三什麼事?是他們自己太貪婪,怨不得我們,也怨不了十三。”
沐晴聽得雲裡霧裡,“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小陳語氣很沖,“他們想要白嫖又白嫖不到呗,就把怨氣撒在我們身上。”
直到沐晴打開記錄老人口供的資料,她終于明白了,其實這還是跟二十年前的車禍案脫離不了幹系。
即便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淅瀝的雨早已洗淨了那片深紅,經曆過這一慘案的人們也不會遺忘當時的痛苦,妻離子散,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是誰都能從那種悲苦中走出來的。
哪怕老胡當時已經将兇手抓住,判的是無期徒刑,也盡了最大的醫療力量進行救治,盡最大的能力去安撫,傷害已經造成,他們恨,恨自己為何如此不幸,恨兇手,也恨上了城防所,為什麼不早點過來,或許幸運點,他們的親人還能活下來。
“所以肖十三一直在被欺負?”她說的不是毆打的那種欺負,而是故意提出解決不了的難題,以看他人抓耳撓腮為樂。
沒有人回應,沐晴了然,看來她猜對了,平時也隻是小打小鬧的欺負,而這次,本就有怨氣的人們拿起了武器,又有人在背後慫恿,那深藏的惡就怎麼也藏不住了。
“黎城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