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天生就比旁人的智商高得多，不僅如此，他們還特别擅長僞裝，而這種僞裝往往是從小就開始，以至于根本沒人能發現他們的真面目。
瘋癫老人正是如此，她從小就僞裝成一副平庸的模樣，無論是上學還是其他，都處于中等的水平，不突出但也不差，混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
無論你是最厲害的那個還是最差的那個，都會引起别人的注意，隻有中規中矩才會如同一個透明人一般，老人深谙這個道理，一直中規中矩的活着，以至于從她出生到二十多年前，其實她的一生都平平淡淡的。
而二十年前那場車禍則是導火索，或者說老人性格轉變的契機，這場車禍來得“特别及時”，讓她終于能“瘋”上一回。
在車禍中失去所有親人的她大受打擊，雖然有城防隊隊員不定時的上門安撫，事實上，記錄顯示，他們未嘗進過門，瘋癫老人拒絕跟任何人交流，但是等她再次出現在人前，其實除了變得木讷點，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倒也能用經受的打擊過大，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來解釋。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确認她的狀态還算良好，城防所的主力便分給了當時同樣遭遇車禍的其他人家，以至于最後，等大家終于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瘋癫老人開始每天在街上遊蕩，手裡拿着個空蕩蕩的蛇皮袋子，每個路過的人都會被她緊緊地攥住手腕，她的眼睛會緊緊盯着那個人，語氣幽幽，“你有見過我的孫兒嗎？”
路人往往會念叨這是哪來的瘋子，然後一把将她推開，如同不想沾染瘟疫一般快步離開，而她還渾渾噩噩地，像是在訴說，又似乎隻是無意識的呓語，“孫兒乖，奶奶給你弄大白鵝吃。”
這一切的一切，都與最初老k調查出來的有關老人的資料差不多，隻不過更細節，更能讓人發現她似乎隻是個因車禍而備受打擊的無辜老人。
看到這，沐晴倒是忍不住笑了笑，老人居然還真的沒騙她，沒有在資料上動手腳，或者說，她确信自己一直以來的僞裝沒有半點破綻，一切都有迹可循，她的平庸，她的瘋都是有理由的。
“這是我與她一開始的交談中套出來的，甚至就連我也真以為她是無辜的。”厲專家攤了攤手，解釋道，他的語氣有些戲谑，也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其他。
沐晴瞥了他一眼，沒有發表更多的意見，隻是随口附和道：“被她騙很正常，我們所有人都被她騙過。”
厲專家：“你還是閉上嘴吧。”
說來也是，厲專家是個從小到大便被稱之為天才的人物，卻在老人的身上受了挫，一時間心裡有些不平衡也是很正常的。
但以沐晴觀察到的來看，他顯然已經調節好了心态，不需要别人來安慰。
沐晴接着往下看，老人愈發地瘋，沒人搭理她，所有人待她如瘟疫，以至于最後黎城人民口中都多了個瘋子，他們口口相傳，某某街上有個瘋子，不要靠近她，她會發瘋，會打人，萬一受了啥無妄之災就不好了。
謠言正是這樣誕生，雖然老人除開瘋了點，從未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會告訴自己家的小孩，這是個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