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并排走着,她突然說:“莫不是我姐知道你當了科長,是專門給你祝賀吧?”
“她怎麼會知道?不可能的。”
“她要想知道,還不簡單,直接給吳阿姨一個電話,我的事還是你的事,就全都知道了。”
“她一天上班,怎麼會想起給吳經理打電話?”
反正在路上走,就這麼閑談着。
已經看到家屬院了,林楚月卻捂着肚子蹲下了:“哎呦,我走不動了。”
“你的身體真的是不夠健壯,依我看,你必須要堅強鍛煉才行,這樣吧,清晨早起,我陪你跑步咋樣?”
“不是我的身體不行,是我肚子餓癟了。”
我的手往她的額頭上一放,感覺全是汗,再一細看,她臉上的汗水正“嘩嘩”地滴落着,我大驚:“你這是咋了,餓也不至于餓成這樣?”
這個時候,她竟然實打實地坐在了路沿石上。
她毫無氣力地說:“我、我以前有低血糖,快點去給我買糖或甜點。”
糖塊我還真有,就在口袋裡,是吳金玲給我的。我立馬掏出,共有四顆:“表妹,這些夠不夠?”并迅速剝了一顆塞進了她的嘴裡。
我坐在她的身邊,讓她躺在我的懷裡,接着又剝了一顆再次塞她嘴裡。她使勁咀嚼着,偶爾會發出一串呻吟聲。
低血糖原來這麼吓人,萬一沒有人在她身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安慰着她:“沒事,一會兒就會好起來了。”
果然,她慢慢地有了精神。說話也有勁了,我知道是剛才的兩顆糖起了作用。就趕緊把剩下的兩顆也剝好往她嘴裡放,但是她閉着嘴,意思等嘴裡的吃完。
半個小時後,我攙扶着她緩緩地站了起來,她搖晃了幾下頭,說:“我們回家吧,我姐一定等着急了。”
慢慢走了一段後,她才算是完全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剩下的兩顆糖重新包起來,她放進了自己的包包裡,笑着說:“還有用得着的時候。”
進門就看到表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很自由和散漫。看到我們後,很是不滿地說:“你們咋才回來?”
“姐,你忘了,我們是從火車站打車直接去的賓館,沒有騎自行車,是步行回來的。”
“步行也早該回來了。好,快點洗洗吃飯吧。”
在客廳就聞到了香味,進去一看,六個盤子擺放在餐桌上,相當的有特色。豬頭肉、煮花生、還有過年才做的炸耦合,我偷着樂,月月問:“姐,你今天發财了還是咋的,這麼破費請我們吃飯?”
“先坐,先坐吧。”
餐桌上擺放了一瓶酒,一看就是姨父保存在壁櫥裡的好酒。
佳佳挺有心的,知道隻有我自己喝酒,還放酒在餐桌上,這不明擺着是讓我喝的麼?
坐定後,佳佳用極嚴肅的口氣說:“今天早晨的事,因為我的原因,選擇了那家黑店。那個黑熊黑得吓人,而且蠻橫不講理,當時,我還真是有點怕了。”
“在他抓住我手腕的危急關頭,肖成挺身而出,不但為我擋箭撐腰,還說那人髒到了我,硬是把他的手腕給折斷了,真的是大快人心!”
她擡起頭,笑了笑,仍然不看我:“所以,我買了些菜,表示一下我的心意。來,倒上酒,我們共同幹一杯!”
“姐,你也要喝酒麼?”
“喝,你也喝,今晚咱們喝個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