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義權回頭,見眼鏡少婦還呆呆站在那裡,他故意裝出驚喜的樣子:“美女,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的你,比上一次更漂亮哦。”
眼鏡少婦咯一下笑了。
她本來就很漂亮,隻是始終有些淡淡的,這會兒笑起來,竟如春花綻放,夜色都仿佛亮色了三分。
“你功夫真好。”她道:“那就再見了。”
“沙揚拉拉。”肖義權更土三分。
“沙揚娜拉。”眼鏡少婦竟也學了一把,然後自己又捂嘴笑了。
她這邊有車接,一台寶馬,她上了車,回頭還看了肖義權一眼,臉上笑意猶存。
“真是個美人。”肖義權啧了一聲,尤其是眼鏡少婦上車之際,彎腰曲身,那腰臀的曲線,極為誘人。
不過以後應該是再也見不到了,人生有些遇合,一次便是永遠。
肖義權突然想到那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如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沙揚拉拉。”
他倒也不是什麼傷春悲秋的人,感慨一句,随後打個車,去酒店。
這種讨債,一切費用自負,沒得報銷,那就随便花。
現在肖義權有錢,不在乎這幾個,酒店還是要住的。
到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去大朝機電。
廠子很大氣,很現代,不過到了廠裡,找到他們的接待處,話就不大氣了。
接待的是個油膩的中年人,翻着眼皮子看着肖義權:“安達電子啊,不是跟你們說了嗎?你們上一批配件有問題,連累了我們的産品,所以要麼你們重新簽個約,我們付百分之二十的貨款,要麼你們就去告,錢是沒有的,傳票我們接着。”
這是硬賴了,肖義權也沒辦法,先照個面吧。
回頭,他給付芳打電話:“付經理,我到大朝機電這邊了,他們說,我們是上一批配件有問題,所以必須重新簽約,可以付百分之二十的貨款,否則就讓我們去告。”
“我們的配件沒有問題。”付芳道:“他們上一批産品發利比亞的,因為利比亞戰争,整批貨都丢了,他們為了補上損失,就找各種理由卡上遊的供應商。”
“啊,那要怎麼辦?”肖義權問。
“你想想辦法啊。”付芳道:“我們特意招業務員,而且給出了重獎,就是要讓業務員發揮主觀能動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