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萬草通靈錄》殘卷,需配合玄珠星髓激活。”
檢測到目标毒素為赤焰藤果,需雪魄花一錢、冰蠶悅半張、九節菖蒲三分,以無根水調和。
蘇淵喉結動了動。
他記得昨日整理藥材時,在後櫃最深處見過個蒙灰的檀木盒,标簽上寫着“雪魄花”。
至于冰蠶悅…他且光掃過牆角的藥材架,最頂層那個用紅布裹着的小陶罐,掌櫃的總說“留着給大主顧”的,應該就是了。
“掌櫃的!”
他突然開口,劈柴的斧頭“當啷”砸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轉過來。
陳掌櫃的三角眼眯成一條縫:“蘇淵?你又要鬧什麼?“
“我知道怎麼解毒。”蘇淵往前跨了半步,抽中玄珠的熱度透過布料烙着他的皮膚,“雪魄花、冰蠶蛻、九節菖蒲,這三味藥。”
“胡鬧!”賬房先生拍着桌子站起來,算盤珠子“噼裡啪啦”掉了一地。
“雪魄花性至寒,冰蠶蛻主收斂,九節菖蒲通竅——這三味藥合在一起,稍有差池就是心肺俱裂!”他指着蘇淵的鼻子,“你個劈柴的雜役,懂什麼醫理?”
婦人突然撲過來抓住蘇淵的褲腳:“求你試試求你試試。”
她的指甲幾乎掐進他腿裡,“我給你磕個頭,給你磕個頭…”
少年的抽搐更劇烈了,喉嚨裡發出破風箱似的嘶鳴。
蘇淵盯着他發紫的嘴唇,想起礦場裡那些被毒霧嗆到的同伴——他們最後也是這樣,喉嚨裡卡着血沫,眼睛瞪得滾圓,直到斷氣都沒合上。
“我在礦場跟過老藥師。”他低頭看着婦人,聲音輕卻清晰,“當年礦洞漏毒氣,老周頭就是用這三味藥救了三個人。”
陳掌櫃的白胡子抖了抖。
他盯着蘇淵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轉身沖向藥材架:“小栓子!搬梯子!把頂層那個紅布罐拿下來!“
蘇淵的手在藥材堆裡翻飛。
雪魄花的花瓣薄如蟬翼,沾着他指尖的溫度便開始融化;冰蠶蛻要碾成粉末,他握着石杵的手穩得像山,一下下将半透明的蠶蛻磨成細霜;九節菖蒲的根須要撕成細絲,他用指甲掐斷纖維時,聞到了熟悉的苦香——和礦場老周頭藥臼裡的味道一模一樣。
“水!無根水!“他喊了一嗓子。
小栓子舉着銅盆從屋檐下跑過來,盆裡盛着昨夜積的雨水,水面還浮着兩片梧桐葉。
蘇淵将三味藥粉撒進盆裡,玄珠在袖中燙得幾乎要燒穿布料。
他盯着水面,看着雪魄花的殘禱與冰蠶蛻的細粉緩緩融合,突然想起星髓空問裡的提示——“需玄珠靈氣引動”。
他悄悄将指尖按在盆沿,一縷若有若無的青色微光順着皮膚滲進藥汁。
藥汁突然泛起漣遊,原本渾濁的顔色慢慢變清,浮起一層淡紫色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