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但需要時間。
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住了。
蘇淵望着案幾上零散的符紙,望着牆角那堆泛着黴味的古籍,突然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
他摸了摸腰間——老吳頭給的藥囊還在,裡面裝着最後半瓶止血散;玄珠在掌心發燙,星髓空間裡還存着他這幾天勞作轉化的靈氣。
腳步聲近了。
蘇淵扶着床頭站起,腿肚子還在打顫,可脊背挺得筆直。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喉嚨裡滾出句低低的、像是發誓的話:“你們想要玄珠?”
他摸了摸掌心的珠子,“那就看你們有沒有命拿。”
外間傳來推門聲。
蘇淵迅速把王烈的屍體拖到案幾後,扯過張符紙蓋在他臉上。
轉身時,他警見案幾上有張攤開的地圖。
最上面用朱砂标着“石陽鎮”三個字,旁邊寫着“玄珠現”三個血字。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青衫人端着藥碗跨進來,眉間刀疤在燭火下像條活物:“醒了?正好,鎮北将軍等急了——”
他的話卡在喉嚨裡。
因為他看見蘇淵站在窗邊,月光從他背後照進來,把影子拉得老長。
那少年的眼睛亮得驚人,像藏着團燒不熄的火。
青衫人下意識摸向腰間的匕首。
蘇淵卻突然笑了,笑得很輕,卻讓他後頸發寒:
“麻煩通報将軍,”他說,“我有點東西,想當面給他看。”
窗外,烏雲徹底遮住了月亮。
石陽鎮的更夫敲響了三更梆子,那聲音遠遠傳來,混着風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像是某種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