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米鋪後頭!”黃九爺抹了把汗。
“我瞅着那領頭的,手裡攥着塊血玉令牌,和你那殘片有點像。”
蘇淵轉身抓起牆角的短刀,刀鞘磕在木桌角發出脆響。
他走到窗邊掀開簾子,透過晨霧果然看見三個黑袍人正往驿站方向過來,腰間挂着的青銅羅盤正泛着暗紅光芒——那是追蹤修士的法器。
“阿鐵,去柴房把我藏的草藥壇子搬到後院。”蘇淵頭也不回地交代,“黃爺,借你那套破褂子用用。”
黃九爺愣了愣,趕緊扯下身上的灰布短打扔過去。
蘇淵套上衣服,反手将玄珠塞進衣領,又抹了把竈台上的鍋灰往臉上搓。
他看了眼還在發懵的阿鐵,突然笑了笑:“别怕,他們要找的是礦奴蘇淵,不是松風驿的雜役。”
話音未落,他已推開後門。
晨霧裡飄來巡城衛的馬蹄聲,卻被另一道更輕的響動蓋過——五道虛影從他背後浮起,其中兩道貼着牆根往左,兩道往右,最後一道則直沖沖朝西市跑去,跑動時帶起的風掀開了幾片落葉。
“那邊!”
黑袍人中傳來一聲低喝。
三個身影立刻追着左邊的虛影沖去,剩下兩個則握緊腰間的短刃,警惕地靠近驿站後門。
蘇淵貼着牆根繞到兩人身後,虛影中的兩道突然從他們腳邊竄起,一個撞向左邊那人的手腕,一個纏住右邊那人的腳踝。
“什麼東西?”左邊那人驚呼着揮刀,卻隻砍中一片殘影。
右邊那人踉跄着摔倒,蘇淵趁機撲上去,短刀抵住他後頸:“說,誰派你們來的?”
“天機閣咳!”那人剛開口,右邊突然寒光一閃——另一個黑袍人竟咬破了嘴裡的毒囊。
蘇淵反手扣住他的下巴,卻隻來得及從他懷裡摸出半卷染血的密令。
月光從雲縫裡漏下來時,蘇淵蹲在驿站後院的老槐樹下。
密令上的字迹還帶着血味: